殷酥酥搬进费宅这几天,只抽空回?樟树巷的公?寓取过一次衣物,这条裙子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排扣式小洋装裙,锁骨几粒方形碎钻扣,呈一字状竖排延伸,最上?端的那几颗,不知怎么一下松垮了,崩豁开。
殷酥酥完全不敢再抬头。
这种滋味怎么描述,像是一件礼物,被置于他眼?前,由他亲手?一点一点拆开来。
“如果这算失礼,那只能?请你尽量让自己适应。”玉竹似的指捏住她下颔,抬起她红如晚霞的脸。费疑舟低眸,迫使她与他的目光对上?,以最温柔的姿态说出强势话语,“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守分毫的礼。”
整整一个上?午,殷酥酥整个人仿佛被浸在了羞窘的深海里,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忘记她和费疑舟是如何?结束那场荒唐事,也忘记她是否跟他告别,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幽魂似的飘下来吃早饭。又是怎么上?的车,与陈志生一道出门?去的片场。
只格外清楚地记得,费疑舟今天离开她视线时,他眼?底的浓墨浪潮已经悉数褪去,恢复到往日的清浅,神情间也全是意犹未尽的餍足。
坐在迈巴赫后座,殷酥酥回?忆起什么,脸莫名?便火烧火燎,默默将?手?里的剧本抬高,遮住面孔。
遮住脸,仍旧发呆,满脑子都是那双冷沉浓烈的眸。
万幸的是,陈志生忽然的一句话,将?殷酥酥从?无边旋涡中拽了出来。
“殷老板。”陈志生喊她一声?,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脸色淡漠而随意。
殷酥酥被陈志生这声?“老板”给噎了下,也总算回?魂,放下剧本看过去,幽幽道:“……你的老板本质上?还是那位,你这么喊我,我瘆得慌,快别。”
陈志生勾嘴角,挑起个懒洋洋的笑容,应她:“行?吧。酥酥。”
“这么就顺耳多了。”殷酥酥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弯弯唇,“说吧阿生,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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