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不用因为社会地位,穿件丝绸都要偷偷摸摸的。连穿的颜色都要限制。
女子可以读书,可以走进官场。可以教书育人,可以从事一切职业。贱籍的孩子们也不再出生就是贱籍。虽然输在起跑线上面,但是却也有翻身的机会。
而不是像柱子一样,自己当书童,儿子也一定要当一辈子书童,子子孙孙都是书童。
他们的身份地位取决于主人家的身份地位的改变。命运和前程全都依附于别人。
杏花看着谢来,整个人呆滞了,她还沉浸在谢来描述的美梦当中。
这是她做梦都做不出来的。
“来弟,有这样的世界存在吗?”
“有,当然有。只要制度改变,有法可依,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正大光明的去歧视别人,去欺负,迫害别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有人权……”
“如果真的可以实现,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杏花含着泪道。
她通过读书,内心深处早就看透了这个社会的不公,不管是对底层的百姓还是对女子。她清醒了,看着身边的人总是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是别人昏了头,还是自己昏了头。
但是真的很痛苦。
在虞都参加各家各户的宴席,她陪着女子们笑着,说着,但是内心常常很悲凉。
这些女孩子中,不乏聪慧过人的,也不乏有毅力者。可等待她们的只有一个命运,就是嫁人,相夫教子。
仿佛一辈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眼看到了头。
“来弟,我想和你一起做这件事情。”杏花坚定道。
谢来认真道,“杏花姐,我和你说实话,这件事情一定会触及到我们谢家的利益。你想想,我们家也是有仆人的,也是有佃户的。到时候你这个家主要如何自处?”
杏花道,“但是我们家女子多啊。”
她看着谢来,“我相信,天下女子都会喜欢你说的那个世界。我想做家主,本就是为了能够证明女子能和男子比肩。如果能让天下女子都能和男子比肩,我不当家主又如何?哪怕母亲将我赶出家门,这事情我也要做。”
谢来未曾想到,杏花的决心竟然这么坚定。严格来说,比自己还要决然。
他此时更能理解那些伟大的人为何能奋不顾身,一往无前的朝着理想前进。
因为长期受到社会的黑暗压迫,从未感受过光明,所以更加向往光明。
如果说谢来自是在拯救别人,这些用于反抗旧社会的人,则是在绝望中的自救。迸发出的力量更加强大。
“我错了。”谢来笑道,“我总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但是我忽略了很多力量。”
比如真正最底层的,那些贱籍出身的人,那些穷苦出身的人。
他觉得自己的步子应该更大一点。
既然猜到两位王爷家里的打算,谢来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杏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帖子。
谢来则以公务繁忙为由,也拒绝了帖子。
至于说得罪这两位王爷,谢来还真不怕。
毕竟他现在可是皇帝“宠臣”,只要不投靠他们,那就相当于是和他们作对。
再说了,谢来之前还在太子身边挂名当差过。这关系更是理不清了。
永王听了回绝之后,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气,“好一个谢勿往,竟然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
他的谋士道,“王爷息怒,此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明面上还是不宜为敌。否则将人推到了福王那边,那可就不好了。”
永王也是有这层顾虑,只是心中还是愤愤。
他可从来没被人这样下过脸。
不,也曾经有过,司马那个老贼就是如此不给面子。无论自己如何讨好,都不给半分眼神。
若是有他支持自己,太子之位早就是自己的了。
永王狠狠的咽下了这口气。
等自己登基之后,迟早有一天要算这笔账。
另外一边,福王倒是捏着鼻子,让人给谢来府上送了名贵的药材。说是给杏花姑娘补身子。
等身子好了之后,再去府上做客。诚意满满的。
谢来对他更防备了。让杏花平日里躲着这些人。
杏花道,“来弟,你有没有想过,让更多的女子也参与进来。咱们也不透露口风,但是可以拉拢一些女子。”
谢来道,“你说的是……”
“公主和翁主。特别是翁主,我能感觉,她比我更向往自由。”
谢来想起了敏悦翁主,“也许可以一试,不过这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会让她陷入更困难的境地。二来,此事我现在还不想拿到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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