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戳到皇贵妃的伤心事了?。”施云琳叹了?口?气。许是因为?都是公主的身份, 施云琳对困在敌人后宫的皇贵妃,很是能感同身受。
两个人颓然地往外走,遥遥看见靖勇王的一个侍卫脚步匆匆地走进长廊里。想来?靖勇王没有走,还留在思鸿寺的雅间里先处理伤口?。
施云琳想了?想,问?:“姐姐,我们就这样走吗?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妥当。”
沈檀溪本想将?这婚事以更平和的方式拒掉,没想到要结仇了?。身份使然, 靖勇王是沈檀溪不能得罪的人。她迟疑半晌, 才说:“我……我去向他解释。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沈檀溪满眼愁绪,心里的担忧更重?。
“我陪姐姐去?”施云琳问?。
沈檀溪想了?想, 有些话还是不想让施云琳听见, 婉拒了?施云琳的好意。她一个人往靖勇王的雅室去, 而施云琳则跟着寺里的小和尚往另一间雅室去暂歇等?待。
沈檀溪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和靖勇王接触,却只能硬着头?皮求见。
松之看了?她, 欲言又止, 转身进去通传。
沈檀溪在雅室门外等?了?又等?, 她抬眸望着远山上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 让她不由想起那一日的大?雪。
“请进吧。”松之从屋里出?来?。
沈檀溪轻颔首,迈步进去, 松之立在门槛外,在她身后将?房门关上。
沈檀溪立在门口?,抬眸望向齐嘉恕。他坐在桌边,桌子上放了?一盆水。他额头?上的伤并没有包扎,他正偏着头?,一手握着湿帕子压在额头?上的伤。
沈檀溪很不愿意与齐嘉恕单独共处一室。她轻咬了?下唇,才往前迈,也没走几步,离齐嘉恕还很远,她提裙跪下,颔首垂眉。
齐嘉恕掀了?掀眼皮瞥向她,看她温顺如羔羊。
“民妇只是希望王爷能另觅良缘,方寸大?乱用?错了?方法,没有想到会连累王爷受伤。”
齐嘉恕拿起压伤口?的帕子,见其被鲜血染红,嫌弃地将?帕子扔到水里。
“过来?。”他说。
沈檀溪僵跪了?片刻,才不得不站起身,缓步往前,立在齐嘉恕身前三步的距离。
齐嘉恕拿起一块新帕子,并一瓶药,递到她面前。
沈檀溪没动。
齐嘉恕也不急,好整以暇地保持着抬手相递的姿势。
好半晌,沈檀溪望了?一眼齐嘉恕额头?上的伤,才伸手去接。她将?药粉倒在叠好的巾帕上,然后握着帕子压在齐嘉恕额角的伤处。她仍然保持和齐嘉恕很远的距离,一臂之距,她伸长了?胳膊,握着药帕子的手勉强压上去。
后窗开?着,山风吹来?,带进窗外几许碎雪。齐嘉恕眯了?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沈檀溪的腰身,看山风将?她的衣裙轻轻地吹。
眼前忽然就浮现她不着寸缕坐在他身上扭腰的模样。齐嘉恕忽然握住沈檀溪的手腕用?力一拽,将?人拽到腿上。
沈檀溪脸色大?变,急急想要推开?他站起身。可是她整个人被齐嘉恕锢在怀里。
“再动,你今晚就会搬进王府。”
沈檀溪推着他肩膀的手颤了?颤,不敢再动了?。她眼底渐湿,低落的语气里噙着央求:“王爷,天下女人这样多。请王爷高?抬贵手。”
齐嘉恕头?疼,他松了?手,烦躁地将?食指上的雕鹰戒指拿下来?,略侧转过身,伸手将?巾帕浸了?浸水,再拧干、撒药。
他双手不再禁锢沈檀溪了?,可沈檀溪惧在他的话里,也不敢起身。她坐在他的怀里,转眸去望桌上的铜盆,见里面的清水早就被鲜血染红。
她再缓缓抬眸,望向他额角的伤。
沈檀溪不敢得罪齐嘉恕,看着他的伤,她心里也有些愧。她小心解释:“我不想让那些流言再传……”
“流言?”齐嘉恕冷笑。
“沈檀溪,聘礼没送过去的时候,风言风语说你被地痞土匪污了?清白。聘礼送过去,流言变成本王欺了?你。怎么,后者比前者难听?”
如果不是那些流言太难听了?,他也不会那么急将?聘礼送过去。就连他想趁她长辈施彦同还在时送去聘礼,在她看来?也是居心不良给施彦同临行?前添堵。
沈檀溪拧眉,小心问?:“我……能不能起来??”
“不行?。”齐嘉恕将?沾药的巾帕重?新递给她。
沈檀溪只好接过来?,坐在他腿上,重?新握着帕子去压他额上的伤口?。
齐嘉恕一言不发,只是这样近距离盯着沈檀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檀溪被他盯得不自在。她于尴尬中笨拙地找话题:“皇贵妃必然只是一时气愤,不是……不是真的想那样骂您。”
齐嘉恕随口?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沈檀溪转眸看她,似有些不相信。她与皇贵妃见过几次,虽说算不上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