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致早就黑了脸,此刻更是咒骂了一句,低声:“这杂种就没有一日不与孤做对!”
身边的侍从和离得近的两宴桌之人都听见了太子的咒骂,不过他们早就见怪不怪。毕竟齐嘉致与亓山狼之间的剑拔弩张,早就众所周知。
亓帝瞥了齐嘉致一眼,他这才将目光落在施彦同一行身上,温厚笑道:“鲁国恶行令人发指,你们千里迢迢来亓,我们亓国岂能坐视不理。”
施彦同往前迈出一步,先表达了谢意,再提到了缔结良缘的两国之好。
施云琳直到听见定婚期,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却发现亓山狼早就离去了,她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发现。
回去的马车上,几个人仍陷在刚刚的惊魂未定中,很长一段路,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有车辕的吱呀声和车夫的驱马声。后来开始下雪,风也大了起来,呼啸着吹打赶路的马车。
皇后将手搭在施云琳的肩上,将人往怀里拉,抱着小女儿,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地拍着小女儿的手臂抚慰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靠着母后的肩,施云琳心里顿时升起一丝疲惫,她依恋地握着母后的手,闭上眼睛。
回到搭帐的山下,推开马车的门,施云琳往外望了一眼,不由怔住,短短一个半时辰,外面的天地已经银装素裹,一片雪色。
施云琳再抬眼望向搭帐的半山腰,看见很多人影立在风雪中。想来他们去见亓国皇帝,湘国的这些子民不畏风雪提心吊胆地等着。
知道帝后一行人回来,那些还在帐中的老弱病残也都涌了出来,紧张地等消息。
施云琳扶着母后往山上走。刚下了大雪,路有些不好走。不长的一段路,在翘首的湘国子民眼里是那般漫长。他们迎上去,在簌簌扬雪的半山,他们屏息等待,不安地望着施彦同。
施彦同颔首。
施云琳看着那一张张被冻僵冻红的面庞霎时露出最真挚的笑容。一个坐在父亲肩上的三岁稚童咯咯笑出声来。
施云琳望着孩童真挚的笑脸,一瞬间热泪盈眶。欢迎加入药物而二起屋耳爸以追更她忽然之间更为坚定——若为这些无辜的善民谋一个余生平安,她死而无憾。
她赶忙低下头去藏泪,担心母后身体受不住,扶着她回帐。
施璟想要跟上去,被施彦同叫住。
施彦同先安抚了一下子民,然后才带着施璟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他问:“你今日为什么要跟去。”
施璟今日如施云琳提前交代得那般一句话也没说一件事也没做,只是默默跟着。在狩猎场时,施彦同几次看向他,都见他脸色尚且平静,没有往日毛躁顽童样。
“为了记住。”施璟一字一顿,“我要永远记住那些嘲讽、侮辱。”
他前一刻还面色平静,此刻眼中迸发出剜骨的恨意。
施彦同深看了他一眼,只是轻点了下头没说什么,转身往帐中走。
施璟立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才跟上去。
施彦同和施璟回到帐中时,皇后正唤了赵将军过去打听亓山狼的事情。
施云琳挨着皇后坐,就连往日病恹恹的沈檀溪也起身靠过来,她们正听着赵将军的消息。
“关于亓山狼的传言很多,有人说他父母是渔民,还在襁褓之中时被野狼叼到山上去,也不知怎么没被吃,还被狼养大了。也有传言亓山狼的母亲是人,他的父亲却不是人,而是狼。半狼人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人和狼怎么能生出孩子来?这不可能。”施璟跟着父皇进来。
赵将军赶忙起身,道:“都是传言,确实不知真假。”
施彦同摆了摆手示意赵将军坐,他走到另一边坐下。
“赵将军,你继续说。”皇后道。她有些心焦,想知道关于亓山狼更多的事情。
赵将军重新坐下,继续道:“不管亓山狼的父母是谁,反正他确实是被狼养大的。七八岁的时候跟着一群狼满山跑,被海边的渔民最先发现。发现他的时候,他不会说话,只会和狼交流。渔村的人想抚养他,可没几日他就跑了,又回到山上和狼群混在一起。也有人说,他至今不会人的语言。”
帐中一阵沉默。施云琳感觉到了家人望向她的担忧目光,她笑笑,故作轻松道:“应该不能吧,要不然他怎么领兵打仗的?”
赵将军被问住了。他虽然是武将,可亓与湘几乎没有什么战事上的冲突,今日之前,他也从未见过亓山狼。
皇后再问:“不愿和人待在一起,只想和狼一起生活。那他后来是怎么从军的?”
“后来不知怎么亓山狼突然出现在了亓国上一任大将军的府中,再后来上一任大将军解甲,他直接接了帅印。”
一直沉默的施彦同忽然开口:“他与亓国太子有什么过节?”
不是询问是不是有过节,而是笃定有过节,询问缘由。
“这个我知道。不像其他玄乎其玄的传闻,亓山狼和亓国太子的过节,很多人知道。”赵将军道,“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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