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伴君如伴虎,但是来给曦玥疗伤,是他盼来的福气,他不怕伤身,也不怕死。
叶瑾诺听得出他话中淡然。
他并不惧怕死亡,他怕的是死之前没能做些有用的事。
“书呆子,榆木脑袋。”叶瑾诺缓缓睁开眼,细碎骂他。
末了,又抓着他的衣襟,仰头咬住他的下唇。
听见他吃痛闷哼,才又松口。
看着他薄唇上两枚清晰牙印,终是破涕为笑,“亲本宫,本宫不会。”
唐弈也不会。
但心上人要他亲,他当然会亲。
他这半月以来,总是怕她厌烦,不敢碰她双唇。
情到浓时,也只敢轻吻她颊边颈侧。
他单手捧着她颊侧,垂首缓缓印上那对绯红唇瓣。
好软,比他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的幻想中还要软。
忍不住在那对朱唇上轻碾片刻,他才试探着伸出舌尖,撬开她唇齿,探入她口中。
“唔···”叶瑾诺口中被他侵入,尝到他带来的草木清香。
那对她来说,似是催情药一般。
让她不由自主便舔上他舌尖,含着他的舌头细细舔舐吮吸。
唐弈诧异于她的主动,舌尖交缠之时,又带着她的丁香小舌往自己口中来。
犹如羊入虎口,叶瑾诺贪恋那点草木清香,小舌头才探入他口中,就被他吮得发麻。
“唔嗯···”她蹙眉呜咽,舌根都被吸得麻木。
低软轻哼落入耳中,唐弈呼吸一瞬加重,横在她腰肢上的手臂也不自觉加了力气。
一个吻又深又急,不知纠缠了多久才分开。
叶瑾诺清晰瞧见自己与唐弈分开时,嘴角牵出一条银丝。
拉、拉丝了。
面颊顿时开始发烫,叶瑾诺推开唐弈,纤长羽睫闪动片刻,才低声道:“过两日本宫要去微服私访,你陪本宫一同去。”
“谨遵殿下懿旨。”唐弈低头拱手,目光却又忍不住偷瞟她水润双唇。
好软,还想亲。
叶瑾诺在心里打算盘。
今日御史台弹劾唐弈告病太久,过两日她便带唐弈去微服私访,届时再大张旗鼓回宫,只道是左相告病是为陪她微服私访,料想御史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般想着,她便与唐弈仔细说了。
“唯恐后妃传信,魏德妃这些年,没少给魏沥递消息。”唐弈也跟着叶瑾诺学会了破罐破摔,身份败露之后,他也不装了,直呼了吏部尚书大名。
也是,他是当朝左相,若是当着魏沥的面叫一声魏大人,只怕魏沥要回去想个半天,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得罪了唐大人。
叶瑾诺眼睛一转,笑道:“她们敢递消息说本宫一直在宫中,本宫便能治她们个后宫干政之罪。”
道理本就是这个道理,后宫不得干政,若是对朝政有兴趣,那当年就不该选秀,去参加科考不就完事了么?
又不是没有开放女子科考。
见叶瑾诺心中有数,唐弈便不再多言此事,只问道:“殿下想去何处?”
“今日翻了折子,瞧见青州醴丰郡最是优秀,且先去醴丰郡瞧瞧吧。”叶瑾诺思量片刻才答。
她是有考量,若是身子才好些就去查贪官,只怕她又要急火攻心。
还是先去看看优秀的那几个,让心中宽慰些,免得气恼。
唐弈眸中闪过一瞬深沉心绪。
叶瑾诺并未放过他的变化,扬眉问道:“怎么?”
“微臣与如今工部尚书莫寅先前都在醴丰郡做过郡守,那地界灵气充沛,周边修道门派不少,最是难得管束,醴丰郡哪怕没有冤假错案,要排上最优,除非当地郡守能力在微臣与莫寅之上,有臣等都想不到的法子,管束如此复杂的户籍。”唐弈低声答着,目光渐渐暗下。
不是他夸大,而是有些东西本就是个无解的难题,哪怕能力再强,手段再高,也无法彻底解决。
“墨熙的意思是,此事有蹊跷?”叶瑾诺眼睛眯起,不自觉又开始转动左手上的玉镯,“那本宫倒是真要去瞧瞧了。”
居民成分复杂,以至于哪怕是手段能力如当朝左相和工部尚书,当年也只能勉强保得安生。
那么今日她翻的折子里写的话,就必定有一环出了问题。
“殿下打算何日前去?”唐弈轻轻点头,又这般问道。
曦玥公主苏醒,自然要闹些动静出来,待到重回朝堂垂帘听政时,才能堵住臣子的嘴。
叶瑾诺思量片刻,唤了苏宛进来:“替本宫更衣,唤宫女去落暝宫通报一声,本宫身子不适,今夜回叶府小住一夜,让水元素左沛然替本宫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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