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隐那种清冷有些相似。
贺璧在中二期时的嚣张狂傲无人能及,不然也不至于唯一一次动心失恋就输不起,把沈琼瑛报复得一无所有。但已经经历过悔恨顿悟和现实沉淀的真·霸总,此刻面对自己的儿子,所有的霸道收敛得毫无棱角。
沈隐停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妈已经和你分手了。”他有些不耐,已经准备走了:“你讨好我也没用,她是不可能跟你复合的。”——因为她是我的。
贺璧神色黯淡:“跟你妈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几个月我不是在疗养院调养就是在国外奔波,也没有顾及到你。”
“那现在你也不用顾及到我的。”沈隐淡淡地截住他的话题。
贺璧也看出他的抵制,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必这么抗拒,我没企图,也没有恶意。虽说当初和你妈发生过一些不愉快让你误会,但我确实不会再冒犯她了。”
“这样最好。”沈隐冷冷一笑,也没心情吃了,把面前的餐盘一推:“我走了,你自便。”
贺璧急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沈隐蹙眉抽回了手,重又坐回去,静静地看着他。
“小隐,最近如果有什么人找到你,跟你说奇怪的话,你不要相信。”贺璧皱了皱眉,似乎无从说起。
沈隐不动声色:“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奇怪的。”
贺璧苦笑:“我是在提醒你。你和瑛瑛是这个世上我唯二不会伤害的人。”
沈隐心中一动,想起了沈瑾瑜那个肖似又讨厌的面目,“‘说奇怪的话?’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是说有人可能居心叵测,”贺璧纠结着措辞,“最近有没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你周围?”
沈隐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到实处,突然开口扔出重磅炸弹:“莫名其妙的人,你是说我生父吗?”
这下换贺璧腾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他在胡说八道!我才是!!!”
沈隐冷淡平静地看着他失控。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强自平复下来,“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长相说明不了什么。”
沈隐直截了当:“你在说沈瑾瑜?”
谈到这一步,再纠结遮掩已经没有意义:“他是你舅舅,所以你明白吧?你们不可能是父子。他恨你妈,当初你妈被赶出家门也有他一份,他现在骗你同样不怀好意。”贺璧舒展了眉眼,自信而骄傲:“我才是你爸爸。秉性爱好是深层次的遗传,血浓于水,而不在于粗浅的外貌。你表现出的性情天赋都跟我一模一样。”他能在有缺陷的情况下坐稳继承,显然单凭怜悯愧疚不够,能力超群才是首要。
沈隐见他x有成竹不似作伪,又想起瑛瑛说自己父不详的话来,立马推敲出眉目:首先贺璧一定是施暴者之一;其次施暴者应该仅此两位,但他们用了手段或者药物让瑛瑛思维混乱无从分辨;最后,两个人都万分笃定自己才让瑛瑛怀孕,那一定是其中还有些什么猫腻。
不管是什么缘故,沈隐此刻都没心思跟这个强奸犯周旋下去。
贺璧也是给比急了,他知道这并不是好时机。
之前几年他一直背后为沈隐付出和铺垫,因为知道沈隐抵触“继父”,本想跟瑛瑛婚后慢慢磨合,可惜经历了那样的事跟她覆水难收。而几个月的心灰意冷自顾不暇,沈瑾瑜的出现更是打破了慢慢相认的计划。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继续积累默默付出,等到沈隐大学毕业后第二年,再摊开事实感动对方。恰逢对方踏入社会羽翼渐丰,却又迫切需要第一桶金,想必也很明白一个豪门生父的好处,将不会再天真抵触。
而原本在他的计划里,他会依仗着父子相认卷土重来,届时跟瑛瑛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当初他为了寻找沈琼瑛,在很多人身边都收买安插了盯梢的人,作为沈琼瑛的闺蜜,姜佩仪更是重中之重。这件事败露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捋着时间线往深了想,沈琼瑛很容易怀疑他的居心和身份。这也是他必须除掉汪云城的原因。
但事发同时病发是他没想到的,以至于在嫉妒躁狂下无法挽回。
事后心灰意冷,他顺水推舟对她讲了那个故事。想必她心中也已有所猜测,却没有深究。
这难免在他决定放手之余,给了他一丝希冀——如果还有机会重来,如果她并不幸福,如果她不再恨他,如果……
于是他去了姜佩仪那里,本想从侧面了解些瑛瑛的消息稍解惦念。
姜佩仪只知道他是瑛瑛的前男友,外加根本对不上号的校友堂兄,本着同情,还算真诚地跟他聊了聊近况,本意是劝他想开。
姜佩仪或许稀里糊涂,但贺璧一听就明白了:沈瑾瑜这完全是冲着瑛瑛来的。
听到姜佩仪让瑛瑛去主动联系沈瑾瑜说项,他当场翻脸离开,直把姜佩仪弄得莫名其妙。
既然已经说开了,贺璧不吝关心,“我听说,学校里有个富二代总针对你?如果实在不对付,不要忍,我都可以帮你。”一个纪氏而已,在云海是条龙,在全国就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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