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手冰凉,有些懊恼:是我太粗心了,这都十一月了,你穿得这么少,不该在户外待到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浑浑噩噩点点头,被他送回了家,一时半会早分不出心思去跟他解释什么误会了。
这么晚沈隐压抑中透着一丝委屈。
他晚自习都散了,她才姗姗来迟。每多等一分钟,他都忍不住心生猜疑和煎熬。
她没有接口的意思,甚至连嗯一声应付都没有。
你去哪了?沈隐忍不住追问。
沈琼瑛抬头看到他,错开了目光,似乎不想和他视线相触。
她已经几天没有跟他说话了,如果是平时他可以忍,但今天
他呼吸一窒脸色难看,堵到了她面前:你身上是谁的衣服?
如果不是他问,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就这么披着宁睿的外套回来了。
她解下衣服挂起,转身欲走:这不关你的事。
沈隐注意到了那件外套的款式,比较商务,并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会穿的,是谁?!
她去卫生间打算卸妆,他挡在她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一脸被背叛的愤怒。
她觉得好笑,明明背叛的那个人是他,他凭什么这么看着她?她不甘示弱:男朋友,行吗?让开可以吗?
沈隐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脸上是猝不及防的狼狈:哪来的男朋友?明明才几天而已!
沈琼瑛冷笑:许你有女朋友,为什么我不能有男朋友?你几天可以谈一个女朋友,我就不可以几天多一个男朋友?
沈隐脱口而出:我天天除了上学就是在家陪着你,我的时间花给谁了?哪像你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跟野男人见面?!你还化妆了!
沈琼瑛跟少年们约会时确实很少化妆,因为归根到底她不把他们当做平等同类人,多少还是有着随意和不认真。但是对上成年人的圈子则不一样,她会慎重赴约。
但这些没必要跟他解释。
沈琼瑛冷冷看着他:你逼我留在家里,我做到了,你不会连我私生活和社交还要管吧?她说着打开包准备拿手机,脸色一怔她没想到宁睿把礼物塞进来了。
沈隐一眼看到礼盒,心里不是滋味,恨不得替她丢了:你别要他的东西,我给你买更好的。
他心里一股邪火下不去,他以为只要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温度总会降下去,相互厮杀的水和油终获和解,就像他文火煲汤一样水乳交融。可没有想到,她身边还有人伺机已久,横插一杠不安好心。
沈琼瑛觉得他简直可笑,他哪来的底气管制她?他越这么说她还越不想还了。别人的礼物,她拿了还上人情就是了,至于他?
她毫无动容:你的东西,我可要不起。
我他难堪极了,按捺不住环抱住她,满身的妒火和控制欲疯狂发作。
她明明离他这么近,但他感觉完全够不着。她的温柔娇软再也不对他开放。
他像是又变回那夜让她流血的凶兽,内心疯狂叫嚣着:只有进入她的身体,听到她被征服的哭诉和呻吟声,才能抚平暴躁,得到暂时安抚解脱。
这是他血液里带来的原罪,也是他对她掠夺的本能。随着他对她得到的越多,他就越想疯狂占有。
他克制着,却磁石般被她吸引,喘息着一点点低头,靠近她的鼻息嘴唇哪怕她一点味道,也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可是她冷冷地扭开了脸,连这一点也吝啬给他:你如果做不到保持距离,就不要说大话,想到什么她又嗤笑了一下: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女朋友吗?希望你自重,我觉得恶心。
沈隐心好像被她拿刮皮刀剐了一层又一层,痛苦使他按捺不住的暴虐占有欲强制退潮。
他自己都不太想回忆那天说了些什么鬼东西,每每被她提起,她浑不在意,膈应的是他自己。
想到言辞中被和别人捆绑在一起,哪怕是不存在的人,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可他不能澄清,因为这是强留她的代价,是他自作自受应得的。
僵持了一会儿,他放开拥住的身体,有些苍白脱力,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无处释放的欲望和痛苦在他身体里快要爆炸,他指甲死死陷入手心,疼痛而不觉。
沈琼瑛没再回应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里不多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洗浴声。
他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目不转睛贪恋着那唯一有她在的光源,颓丧地点起一支烟。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了还是错了。
她戒备他,怕他,隔离他他像是个走投无路的蠢货,用蹩脚的谎言把她绑在了这所房子里,可是她又开始厌恶排斥他。
他孤注一掷的一步臭棋,似乎走对了,又似乎错得更离谱。
这样绑架了她,日复一日被她更加嫌恶,有意义吗?
可他还能怎样?尊重?那是什么?
放她走、祝福她跟别人在一起、然后接受她的拒绝吗?
除非他死。他狠狠掐灭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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