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门之前,再次拦了下他的手臂:这事儿,你能不能在医生那帮我们瞒一下?你以男朋友的名义他的秉性为人使他无法再说出让纪兰亭帮他兜底的话,但意思纪兰亭却是明白的。
滚!纪兰亭扫了他一眼,绕过他,匆匆冲出了门。
那一眼充满了嫌弃恶心,挺叫人难受的。沈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时满脸羞愤,但还是近乎卑微地在门口乞求:如果她有什么紧急情况,随时通知我真到了那一步,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纪兰亭已经冲进了电梯,只留给他一个不置可否的背影。
沈隐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到了这步,好像前一秒还在窃喜独家占有,后一秒就搞砸了马上将要失去她了。
他后脑勺抵着墙重重磕了几下,颓然滑落在地,点燃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火星明灭,带着点颤影儿夹在指缝,烟灰几次落到手指上主人都浑然不觉,只焦灼而茫然盯着窗外的夜色。
他恨不得前后脚就跟去,但也知道怎么也要捱到天亮才过去才是最合理、对她最好的。
他不仅不能亲手送她就医,就连及时去陪护都不行。
短短的时间内,他再次体会到那种因为世俗而无力的感觉,抱头怔忪,刚才来不及思考完全的后续再次浮上了心头。
他本人并不那么介意旁人眼光,但她介意,他就注定要一辈子介意她之所介意,为她严严实实遮掩好所有,解决她最后一丝后顾之忧。
而以后,或许还有这样那样的意外,他是否都要找纪兰亭帮忙?
如今好在有纪兰亭这样还算心思敞亮的人愿意帮忙,若是以后没有可以秘密相托的朋友,他又当如何?他一个人是否能给予她在种种意外中算无遗漏的照料?
他钝痛的大脑本能排斥着这样的答案,却又想不出任何出路。
--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