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面雷达警铃大作,汪云城脸色一变,尖刀下意识往前面一送,沈琼瑛的脖子就割破了皮,往下流血。
“你阴我?!”汪云城又惊又疑。
手机里的贺璧呼吸不稳,视频画面动荡起来,他几乎是喊了起来:“我发誓我没有报警!你别动她!”随后他带着狠意威胁:“如果你再伤到她一丝一毫,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汪云城蹙紧了眉头,也觉贺璧不该报警,即使报警也不可能来人这么快。他把手机挂掉丢在一边,随后用刀挟持着沈琼瑛往大门外走。
纪兰亭似乎刚从围墙翻进来,灰头土脸的,听见报警器的声音还有点懵,他想过里面可能不止一个人,想过瑛瑛可能遭遇了不好的对待,甚至想过可能只是瑛瑛手机丢了……唯独没想到歹徒就一个,但是安装了报警装置,这不像是常规绑架所为,像是有恃无恐对方不会报警。
见到沈琼瑛没事他松了口气,随即立马举起了双手。
“别伤害她!”他边举手边恳求。
汪云城见到是他,嗤笑了两声。他认得这个小白脸,在他去沈琼瑛家盯梢的时候,见过几次。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像是思考着这里暴露的可能性,随后扔了副手铐过去:“自己背过手戴上。”
纪兰亭唯恐他伤害沈琼瑛,一丝不苟照做了。随后就被带往某间厂房里,和沈琼瑛背靠背席地而坐。
而汪云城摸走了二人手机,查了下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猜测是手机定位让少年摸到了这里,他有些惊弓之鸟,阴恻恻盯了二人一会儿,骂骂咧咧拿起手机出门处理,剩下沈琼瑛和纪兰亭被拷在这里。
从被锁住的门缝里看着汪云城走远,两人才开始交谈。
纪兰亭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眼里都是心疼:“疼吗?你忍忍,我们总有机会的。”
汪云城猜测的没错。上次贺璧造访之后,他就给沈琼瑛的手机设置了紧急联系人和定位共享。早上起来给沈琼瑛打电话打不通,结果发现她位置在遥远的海边,还以为她来海边散心,他就兴冲冲过来找她,想给她个惊喜。等到了近前才觉不对……
沈琼瑛满面愁容,她倒不在意那点小伤,只是为纪兰亭而担心:“你干嘛要送上门来?他要是不放过你怎么办?”汪云城现在是亡命之徒,纪兰亭家境那么好,不知道对方知不知晓,万一……
在是否报警这件事上,纪兰亭和贺璧无疑达成了一致。当时他只想着怎么偷偷救出她来,生怕她已经出事。即使时光重来,他也不敢报警,万一她被撕票怎么办?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以身相替。
他宽慰她:“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你不是说他要的是钱,那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汪云城原本准备了两副手铐,一副给沈琼瑛一副给贺璧。纪兰亭那副手铐原本是用来拷沈琼瑛的,但是她肌肤太娇弱,只拷了一会就磨破流血,汪云城到底顾忌她的价值,又觉以她的武力值不可能挣开,就给她换了绳子。
绳子却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会儿干涩粗糙的绳面勒着皴破流血的手腕,再被咸热的汗水给蛰着,动作间毛刺还扎着伤处……她虽没叫痛,但额头不断渗出汗珠。
纪兰亭看着都心疼,四处寻找切割的工具,但四周散落的生产用具都没什么棱角,指望磨开绳子无异于钻木取火。
他看到玻璃窗眼前一亮,走过去直接飞腿踹碎,捡起一块玻璃拿在手中,跟沈琼瑛背靠背坐下:“你忍一忍,我会小心的。”他没指望她逃生,只是觉得万一她生命受到威胁,好歹有一搏之力,只要给他几秒反应时间,他就来得及冲上去为她抵挡。
沈琼瑛初时还有点条件反射怕被割伤,但是很快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玻璃有条不紊地切割绳子,连她一点肌肤都未触碰到。
她不知道的是,纪兰亭为了不让她的伤口雪上加霜,切割的时候虽然眼睛看不见,却用另只手的手指垫在了玻璃周围。
他失了准头的时候,玻璃往往先划到了他自己手上,他感觉到痛就会摸索着调整,这才没让她受一丝伤害。
等到绳子费了好大劲割开,他的手指已经伤痕累累,跟被血洗过了似的。尤其是虎口和掌心,因为攥着那块玻璃不断用力,血肉已经割得极深。
沈琼瑛对此一无所知,她一边找钥匙一边犯愁:“他应该没有走远,我们腿虽然没锁,但要是走到围墙肯定会鸣笛报警……”如果汪云城没有收走手机就好了,这样即使被绑住了手,也能想办法摸到对方的手机吗,但现在,似乎只能指望贺璧的带来。
而那边,汪云城先是把二人手机扔进了海里,随后走到厂房大门外,四处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他不大担心贺璧报警,却担心纪兰亭带了尾巴,毕竟沈琼瑛能引来纪兰亭,那纪兰亭也能招来别的什么人。少年凭空出现,谁也不知道之前做了什么。
以警察的速度,如果有人报警,那早就该来了。此刻一望无际的平坦小路上毫无车辙痕迹,他放心了不少,又给贺璧打电话:“贺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1000万美金。”
“汪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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