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他原本只是想把她“骗”回来,然后慢慢哄。谁知道因缘际会她信以为真!他也骑虎难下。本来刚才还纠结和盘托出,谁知道她抛出这样的绣球,那必然无法拒绝啊!
“如果你真的那个不行了,那我……就照顾你好了。”她想好了,少年对她的一时迷恋只是好奇新鲜,因为家里从没有适龄的长辈,堵不如疏,既然早就决定真心待他,那么她会像家人一样积极引导他走上正路。
纪兰亭隐隐觉得自己玩脱了,但是诱惑太大他舍不得放手,于是表情纠结地试探着:“瑛瑛,你这是……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沈琼瑛纠正,“我是说如果有人嫌弃你的话……”
纪兰亭高兴得眉飞色舞,好像被嫌弃很光荣一样:“那当然嫌弃啊!你出去随便问问,那里受过伤会不会嫌弃,绝对嫌弃啊!”就算不嫌弃他也得逼着对方嫌弃了!
沈琼瑛看他这样开心倒也释怀了,反正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如果是昨天,她断然没可能作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跟贺璧摊牌后,她倒也没什么包袱了。何况,她这也不算答应他,只是稳住他而已。
专家都说了,心情越好恢复得越好。就当用胡萝卜吊着他,等到他彻底康复,她就功成身退,再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引导到身心健康的正路上来。
而纪兰亭才不管什么名正言顺呢,他一向是给点阳光郡就能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三年抱俩的样子了。
他嘿嘿傻笑着,“瑛瑛,你坐过来。”
沈琼瑛也没跟他拧巴,就坐在了他病床边。
“你怎么这么好……”他抱住她好像得到了稀世宝贝,即使早已在心中描摹万遍那模样,乍一到手还是新鲜不够:“我一直把你当成女神,你知道吗……”被女神青睐的喜悦跟飞升相比也不相上下。
她还特意化了妆,女为悦己者容……他端详着她的脸颊,喜悦却慢慢冷却,眼尖地看出了她这边脸颊的微肿。
“你的脸怎么了?”他蹙起了眉,联想到昨夜她的匆匆离去,脸色凝重起来:“有人打你了?!”
她矢口否认:“没有。”
他狐疑地在她身上巡视起来,这一检查,就看出了更多不对。她的脖颈留了好几个新鲜的咬痕,已经渗血结痂,而嘴上涂了淡淡的口红,仔细看上去也很可疑。
怎么看怎么像是发生了那种事。
他越看越气,拳头都攥了起来,“谁干的?”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想跟对方决一死战。
沈琼瑛浑身一抖,毛孔都冒着寒气——这幕场景惊人的相似,他会怎么做?像贺璧一样,也骂她、打她吗?雄性动物都是那样强烈可怕的占有欲吗?就连小隐有时都无法免俗……
眼看着纪兰亭越来越激动,她眼前全都是贺璧昨夜得知她“跟人苟且”的反应,她忽然想要知道,纪兰亭这个也口口声声把她当做女神的人,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直视着他:“我跟他做了。”
他脸色难看到极点:“是那个姓贺的?他强迫你了?”
她摇头否认:“我是自愿的,他只是有点吃醋,才会这么激烈……”
“别说了!”纪兰亭显得难以忍受,一拳头捶在床沿。
他的目光越来越痛苦,她也越来越失望,果然要爆发了吗?
可最终出乎意料,他的痛苦全都施加给了自己,只把自责歉意留给了她:“对不起,都是我任性害你被他误解,才会伤到你……”
沈琼瑛很诧异:昨天她跟贺璧竭力澄清,他一味误解;而现在她故意误导,少年却三言两语推断出了真相。
这样鲜明的对比使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暖流:“你不怪我吗?我跟你夹缠不清,还跟别人……”
纪兰亭定定看着她:“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人。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是有好感的,所以这样的你,绝对不可能去跟别人做那种事。”
沈琼瑛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该笑他自恋还是该欣慰他的信任。
而被少年专注笃定的眼神注目着,她的心忽然乱了节奏:她明明是为了“权宜之计”才跟他暂时在一起的……难道说,她真的如他所说,对他也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不,不可能……
“对不起……都怪我,”他抱着她犹在反省:“没能保护你是我的错。”
沈琼瑛收回了心神,目光复杂:“你不介意我跟他……”
纪兰亭轻轻蹭了蹭她受伤的脸,“都说了,你不是那种人。如果你真的做出那种事,那一定是我太逊,还没能走进你的心里。但凡我走进你心里,你绝不会朝三暮四。”
沈琼瑛没想到,她跟贺璧四年都没建立起的信任,却被相识不久的少年三言两语就筑了起来。
或许她一向都错了:安全感从来不是来自于外在的斯文守礼,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尊重呵护。纪兰亭或许很野,但他恰好有一颗难得温柔的心。
这一刻,她第一次认真审视着这个少年,把他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孩子。
她那颗敏感娇弱的心也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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