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沈琼瑛被林俏那大胆泼辣给刺激的,很久才睡着。
她想着林俏古灵精怪的样子,不免想到了沈隐。
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太容易走上错路了,一个不留神就钻了死胡同。
她似乎对沈隐的关心太少了。
这么一细心思考下来,就发现了很多平时疏忽了的细节,抓心挠肝地操心起来。
她越想越翻来覆去,恨不得马上跟沈隐谈谈。
第二天沈琼瑛起了个大早,亲手捯饬了些低糖的绿豆糕、红豆糕和海盐小饼干,然后趁着他们午休,直接去了沈隐的宿舍。
同栋公寓两人共享客厅,另一位舍友中午一般不回来。
“要不我们出去坐坐?上次那里不是环境挺好?”沈隐其实很享受和她“约会”的感觉。
沈琼瑛现在对于室外交流很有阴影,总觉得会再被人误会成情敌,她的心脏可经受不起,因此这次格外坚持:“就在这里,嗯,我们好好聊聊,妈妈有些私人的话想问你。”
她甚至还主动去锁好了门窗,就怕又出现上次那种狗血的偷听和误会。
沈隐看着她忙来忙去又是关窗又是锁门,脸色有点怪异。
卧室里除了床,还有书桌和座椅。沈琼瑛想过去拉椅子过来,还没动作,已经被沈隐拉着手并排坐到了床边。
沈琼瑛一坐上就感觉到床垫的弹软,满脸疑问地看向沈隐——她仿佛记得上次他吐槽说学校的床很硬。
沈隐毫无心虚地抢过了话题,“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谈吗?不能让别人听到的?”
沈琼瑛也就想起了正事。
之前钱的事,因为当时闹得太难看,事后她下意识忽略了,现在想起却不得不过问:“上次还没问你,你手里那么多钱,哪来的?”
她唯恐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像林俏那样走错路。而三百万不是小金额,一旦有什么不对,就不是林俏那么容易回头。
沈隐从怀里抽出那张卡,“你说这张吗?”
他的手指特意在卡面上摩挲了一下,让她想起某件难堪的事,语气就带了些心浮气躁:“我问你话呢,这钱是哪里来的?”
他显然也想起了某件事,视线在她胸口停顿了一瞬。
沈琼瑛对这种暧昧的视线很敏感,她急需做点什么树立自己的绝对威严——于是她的话语也凌厉起来,“你一个未成年人,怎么有那么多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沈隐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她,“你觉得我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她语塞了一下,随即反问:“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如果不是那天,我连你有这么大笔钱都不知道。”
其实她这完全是错怪了沈隐。
这笔钱的初衷完全是因为她——因为她曾经苦过,每天昏天黑地数份兼职分身乏术,对他越来越忽视冷淡。为了挽回妈妈,他曾经发誓,他将来要赚好多好多钱。
于是他刻意将自己的爱好往经济和金融方面培养。
直到后来他们家日子好起来,他才发现,妈妈爱不爱他,跟有没有钱,其实没有关联。他一度想要放弃,觉得什么都兴致缺缺,直到她身边出现那个叫贺璧的人,他产生了危机感。而他的爱好才得以延续了下来。他不止一次想:她喜欢贺璧什么?喜欢那个人会赚钱吗?那他沈隐也可以,在不久的将来。
他本来想积蓄到一定资本,再捧给她。可是那天,被她激昏了头适得其反……
“我自己赚的。”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毫无意义了,所以他漫不经心把卡又收了回去。
沈琼瑛很难想象一个中学生要怎么赚到这些钱,有了林俏的前车之鉴,她生怕他误入歧途,“那你说,你是怎么赚的?”
沈隐也没有和她刻意别扭:“炒股。”
沈琼瑛根本无法相信,脸上写满了惊疑:“那你的本金从哪里来?你难道只赚不赔?还有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自学成才?”
沈隐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充满怀疑的眼睛:“妈,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
他为她做过的事,尽过的力,暗藏的心机,她统统都不知道,却轻易否定了他的一切。
沈琼瑛想起林俏偏激的叛逆,强迫自己对他尽量耐心:“沈隐,你要记住,不可以做违法的事情。16岁,很多刑责都可以承担了的。”她犹豫了下,“如果……这钱来路有问题,你一定要退回去。”
似乎就差说陪他去自首了。
沈隐心像是被针扎了,他沉默了一下:“这钱姜姨知道,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本意是让沈琼瑛安心又不要问太多,他付出的那些自己知道就好。但却使沈琼瑛突然想到上次跟姜佩仪的见面,自己还欠着她三百万,她生怕佩仪预先用别的方式私下贴补,要知道沾染了不对等的金钱往来,感情容易不纯粹。她惊得腾地站了起来:“这钱——你没有拿你姜姨的钱吧?那是我跟她的事,千万不可以接受。”
沈隐觉得荒谬极了,在她眼里,他不是违法犯罪,就是毫无分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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