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因为这几日中堂的同僚们开始看他的眼光不对劲。
“近日有何事发生?”祝长君一头雾水的问祝全。
祝全一天到晚跟着祝长君,不是忙朝中事就是忙朝中事,哪知道发生了什么?遂赶紧溜出去找人打探一二。
这一打探,不得了,连祝全看祝长君的眼神也不对劲了,“大爷?真是传闻说的那样?”
祝长君沉着脸觑他一眼,祝全赶紧又缩回脖颈,嘟哝道:“现在外头许多人都在同情顾家小姐呢,说您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那女人真是能编!莫不是那日她说让他等着瞧,就是瞧这个?
祝长君低嗤一声,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等口舌是非又岂能让他知难而退。
“无妨,你回头将礼部侍郎偷养外室陷害叔侄以及宣武侯强抢民女之事宣扬出去。”
祝长君深谙若想遮盖住一个谣言,那就只有让更猛烈的谣言散布开来。他毫不慌乱,稳如泰山,一边写字还一边谋算着等那女人进府,看他不好好教训她!
但一旁的祝全傻眼,心里也觉得自家大爷卑鄙,这些事明明是常御史前两日偷偷来给他告密的,请示要不要上折子弹劾这两人。却没想到,今日就被他拿来利用了。
于是,顾时欢费尽心思搞的传言,没过两日,便消失得无声无息。
她郁结得很,躺在院子里的花藤架下哀声叹气。
天要亡她啊!
……
有一种人,经历绝望之后依然屹立不倒,坚强不息。
顾时欢就是这样的人,她心如死灰消沉了一段时间后,不甘就这么认输,既然已经退不了婚事,那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从今以后,人生目标:搞事!搞事!搞事!
反正要嫁的是实权在握的祝长君,怕什么?有事让他兜,没事也要找事让他兜!
因此,以前那些心理不爽但也要顾及一二不敢欺负的,她统统欺负了个遍。
比如惠生堂的徐掌柜。
惠生堂是个卖药的,但做生意贼黑心,同样的药材价钱都要分三六九等,看人来卖。有一次顾时欢上街,看见个老人家坐在惠生堂的门口哭,说是在他们铺子买了一味退烧药,给孙子用的,老人家好不容易省吃俭用存了点银钱,结果只这一味药就全花光了。但孙子还没退烧,还得继续喝药,他身上已无钱,愁得没办法,就只能坐在台阶上呜呜哭起来。
顾时欢不忍,便多问了几句,才了解到惠生堂徐掌柜黑心黑肺,连孤寡老人的钱也坑骗。便带着人去说理,只不过彼时她势弱,说不过人家,且惠生堂是有背景的,据说后头的东家是晋王妃的娘家暄国公府,而暄国公又是天子宠爱的重臣,不是大长公主府能惹的,顾时欢虽然混不吝,但孰重孰轻还是能分清,便只能硬生生的忍下来。
徐掌柜嚣张至极,连大长公主府都不放在眼里,顾时欢讨不到公道,心里一直憋着口恶气呢。
好了,机会来了!
“走,算账去!”她带着三个凝丫头风风火火的出门。
临安城西破庙里住着许多乞丐,她着人将他们装扮一番,一人发一筐臭鸡蛋烂菜叶,让他们站在惠生堂门口骂足一个时辰。
这些乞丐平日就是好吃懒做的,有人花钱让他们骂人,这种好事谁不乐意?于是,不过一炷香功夫,惠生堂门口便涌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口里骂骂咧咧说他们奸商,丧尽天良,还用石头将牌匾砸烂,门口也扔了许多臭鸡蛋烂菜叶,引得许多人围观。
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反正惠生堂的名声就此便坏了。
徐掌柜气愤不已,这事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便赶紧让人去京兆府请人。
京兆府的人来得快,但这些乞丐跑得更快,没人比他们更熟悉临安地界,哪里有鸡窝有老鼠洞他们都一清二楚。
因此,等他们到后,除了围观人群和一地狼藉,连个影也没抓着。
顾时欢十分解气,连续三天都让人在惠生堂门口扔臭鸡蛋。京兆府的人也学聪明了,开始蹲点,果真最后抓到了几人,顺腾摸瓜后摸到了顾时欢这里。
京兆府府尹高大人头疼得很。这罪魁祸首要如何处置还得请示一下祝丞相,毕竟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因此,当他站在中堂说明来意后,祝长君又沉了脸。
顾时欢这个女人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祝相,您看这事……”
“我看高大人做官做糊涂了,百姓检举惠生堂行奸商之道你不查,反而来查检举的百姓?你这官到底是为谁当的?”
这么一道罪名压下来,压得高府尹战战兢兢,脊背生寒。惠生堂的事众人心知肚明,经不住查。
遂赶紧讪讪赔罪,“是下官糊涂了,祝相见谅!”
最后,此事终是不了了之。
顾时欢尝到了甜头,那颗搞事的心蠢蠢欲动,整日琢磨着去找谁的晦气,之后很长一段时日皆以祝长君未婚妻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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