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拳,像是一张擀得薄厚均匀的皮,裹满嫣粉嫣红的馅料。
“错了,当真错了。”卓旸虽是出声求饶,可却仍挑着他那跅驰的眉,用吊儿郎当的话,逗弄着她。
浮云卿白他一眼,缩回拳头,扽了扽滑落的衣袖。
她将眼眸瞪得浑圆,威胁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敢忘记约定好的事,我会再捶你几拳。”
“看在你真心求饶的份上,那我就给你个将过补过的机会罢。”浮云卿有模有样地背起手,来回踱步,恍似当铺里灵活变通的收钱小厮。
卓旸忍俊不禁,竭力维持着澹然姿态。不时睐敬亭颐一眼,趁着浮云卿转身,忙朝敬亭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然,要抹的这道脖子,不是面前故作深沉的浮云卿。
敬亭颐微微颔首,眼睫上挑,回睐卓旸一眼,算是勉强同意了卓旸提供的办法。
浮云卿踱来踱去,从卓旸身旁,溜到敬亭颐身侧。又搬条杌子,坐到敬亭颐身旁。
她仰头望敬亭颐,“敬先生,你给我做个证。我要在这里等,等卓先生把那一筐物件提来。”
话语坚定,是下定决心的认真模样。
敬亭颐说她顽皮,“用过午膳,冰鉴都搬到了别处去。晌午头天热,阁楼里不凉快。臣想,您还是快去卧寝歇息罢。这样,那筐物件,臣待会儿给您取来,好么?您信不过他,难道还信不过臣?”
“你怎么还夹枪带棒地拐着弯骂人呢?”卓旸想,敬亭颐真是只狡猾的狐狸。与浮云卿说话,还要贬低他!
偏偏浮云卿就吃敬亭颐这一套。
她依依不舍地起身,环着敬亭颐的腰身撒会儿娇。未几,踅身走远。
比及浮云卿的身影渐渐缩成微小的黑点,敬亭颐才敛回目光,继而投到卓旸身上。
公主府内,不用操心隔墙有耳。没有仆从会想凑来听秘事,这会儿都各自躺在榻上,阖目睡觉。
人都回了屋,故而现下空荡荡的珍馐阁,只有敬亭颐与卓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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