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宠爱
◎您想做皇后娘子吗?◎
他们是两条把窟洞搅得天翻地覆的游蛇。
游蛇交交尾, 躁动不安的尾巴尖翘起又落下,渐渐化成两条舌,恍若渴龙见水, 搅动一池水光,泼对方一身水, 自己也被渍的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敬亭颐捧着她的脸,那浮云卿就搂住他劲瘦的腰,使劲往他起伏有力的身上贴。
浮云卿咋咋舌,回味着那个深情暧昧的拥吻。
她睐着敬亭颐收拾盏筷的身影, 笑得跅驰霪媚。
敬亭颐倾身弯腰, 宽阔的背挺着规整的衣料,往下陷的是被丝绦扣紧的腰杆, 再往下,是修长的双腿。
浮云卿走过去,狎戏地拍了下他的臀。
不待敬亭颐说话, 又猛地环住他的腰, 烧红的脸贴着他的背,把他当成招福气的磨喝乐,慢慢蹭着光滑柔软的布料。穿过布料,蹭着他矫健有力的身。
敬亭颐无奈地笑:“打我作甚?噢,您享受过惊喜,现下腻了?”
浮云卿嘟囔说哪有,“你都打过我,还不兴我打你吗?嘁, 老天爷快来看看, 某个人真矫情。”
敬亭颐揿着筅帚, 飞快扫过金瓯银盏。水管哗哗地往池里流水, 冲干净溢着雪沫皂液的瓯盏。刷完几遍,一件件地拿到木置架里沥水。再仔细洗净手,指缝甲面,手掌手心,哪处都得照顾到。指节揉搓着经营的皂泡,像在搓着雾蒙蒙的浮云。
他拽来手巾擦手,笑着回浮云卿戏谑的话:“臣不矫情。臣亲的某个人矫情。”
言讫转过身,亲昵地蹭了下浮云卿的发顶。
“不亲的时候,某人天天凑过来要亲。亲的时候,又嫌给的不够。好嚜,把舌递去,某人又闲亲得深。亲的时候短,说臣不行,蜻蜓点水那样的不叫亲。亲的时候长,又说自己不行,要呼不过来气囖。”敬亭颐揉着她腰间软肉,“老天,你来辨辨,究竟是谁矫情。”
听及敬亭颐这番大实话,浮云卿羞赧地埋进他的胸膛。
隔着胸膛前的衣料,泄愤地咬了一口,以作威胁。
“不许说。”浮云卿不肯松嘴,含糊不清道。抬眼瞪着敬亭颐,自觉气势汹汹。
然而在敬亭颐看来,这是一只被逼急的兔,佯作恼怒示威,毫无杀气可言。
浮云卿幽怨地仰看他,眼眸瞪得浑圆,看不出半分挑衅意味。
明明天真懵懂,偏偏要装成熟。
“嘶——”
敬亭颐握着她的后脖颈,调侃道:“别家的兔子,要咬萝菔,吃青草。为甚我养的兔子,这不吃那不吃,偏偏爱嗛嬭。”
哎呀,老天爷,怎么会有个人,老爱惹红她的脸。
浮云卿赧然地哼一声,咬过这边,咬那边。
“给你均衡一下。”她说道。
忽地想及先前素妆对她说过的话。
“世间男女,要搭伙结伴过好日子,首先得看对眼,再来个牵手,来场拥抱,最后亲吻行欢。要判断有没有情也好办。要是总想贴着偎着,半个时辰不见面就想得慌。哎唷,那就是动情。动情的心思,掩饰不住的。”
今下她迟迟地叹,这话当真是真理。
她是素妆话里指的动了情的人,甚至比话里做得更过分。
有事没事,都要黏着敬亭颐,缠着他胡乱亲吻一通。
有时情难自禁,掰正他那张怎么看怎么喜欢的脸,在他懵然的目光下,左脸亲一口,右脸亲一口。
“敬先生,你好香。”浮云卿落着密密麻麻的吻,诚恳夸赞道。
读书不精的人,说起夸赞话,话句常常简单直白,不讲究辞藻华丽,不讲究对仗整齐。
长得俊俏,直白地夸:“你真好看。”
行事漂亮,直白地夸:“你真厉害。”
大多时候,都简略成一句,“你真好。”
偏偏这不入流的直白话,燎烧着敬亭颐的耳廓。
浮云卿泛痴的话音,总能变化为一根软鞭,时不时往他平稳的心头抽。越抽,他的心跳旋得越快。
他的心跳声若能被无限放大,怕是震耳欲聋。
他说,“油嘴滑舌。”
浮云卿讳莫高深地摇摇手指,“这你就不懂了罢。”
话落,像一只闻味的小狗,皱皱鼻尖,有模有样地嗅着敬亭颐。
“姐姐说,我的鼻子比小狗还灵通。旁人闻不见的味,我能轻轻松松地闻见。每个人身上都裹挟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味道。”她掰着手指头举例,“姐姐是清清淡淡的花香,味道寡淡。缓缓是正经的檀香,闻久了熏得头晕。大抵是请仙的缘故罢。素妆阿姊是苦涩的茶香,她爱擂茶,爱品茶,是个茶痴。”
“敬先生嚜……”浮云卿拱着他的脖颈,在他脖侧轻轻落下个吻。
“除了干燥的草药香,还带着一股甜味。”
“甜?”敬亭颐笑她异想天开,“臣不爱吃饴糖,怎么会是个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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