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卓旸憋不住气,上前训道:“公主,太极要的是舒展,不是畏手畏脚。您看看您做的‘白鹤亮翅’,脚步虚,臂展缩。是白鹤亮翅,不是鹌鹑扑闪。”
浮云卿乜眼气急败坏的卓旸,喃喃道:“我是鹌鹑扑闪,那卓先生你呢?你生气的样子,像是老鳖探头。”
卓旸蓦地瞪大双眼,指指点点道:“我是老鳖探头?好,我是老鳖。公主您这只小鹌鹑呢,待会儿加跑五圈。”
浮云卿听及自己被罚跑,霎时清醒起来。她摇摇食指,又捂着自己的小腹,道:“不成。哪有来癸水还要跑圈的。这几日我就不跑了,太极么,我想练就练。”
卓旸听见“癸水”就来气,抱手说不行。
“昨天的账我还没跟您算呢。趁着半刻假,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我还……”
“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卓旸抱怨的话。
他与浮云卿一道扭头看去,游廊下,敬亭颐竭力忍着咳意,脸颊绯红,似是下一刻就要晕倒一般。
“敬先生,你怎么了!”浮云卿飞快跑到他身边,关切地问。
然而不待敬亭颐回话,那头卓旸也咳了起来。他咳得更响,更紧凑。
“哎唷,公主,我是怎么了!”卓旸艰难地行至浮云卿身旁,一脸虚弱。
浮云卿本觉得卓旸是佯装病痛,可见他脸色苍白,又不像是装的。心里有些动摇,然而朝卓旸那方迈步的脚刚迈出去,便听见身后敬亭颐可怜地低唤了声:“公主,臣难受得紧。”
浮云卿心里煎熬,正天人交际时,却被敬亭颐勾住了小指。
倏尔心火燎原,浮云卿艰难地吞咽了下。
有无数个时刻,她都想牵起敬亭颐的手,细细摩挲。但她不敢迈出第一步。
“敬先生,你的手好凉。”
浮云卿转身,牵紧敬亭颐的手。
“我给你捂热。”
可她的心刚热乎起来,就被一道冷水浇灭。
“敬先生,你身遭怎么有股血味?”
作者有话说:
敬:不要再打公主的主意。
卓:你猜我打不打。
二十三:爱意永存
◎伤疤与他卑微的爱永存。◎
敬亭颐垂眸,浮云卿那搦纤细的腰肢贴着他的小腹,暖热的指腹偎靠在他垂落的手腕。
她是灵动撩人的仙妖,明明什么过分的动作都没有,可却把他沉寂的心撩拨得怦怦直跳。
尽管她的问话让他心头一颤。
“手被匕首割开了道口子,没来得及处理。”敬亭颐左手往身后一躲,淡然说道。
“匕首?你怎么会碰这锋利玩意儿?”浮云卿焦急蹙眉道。
她把敬亭颐躲藏的左手拽了出来,见他手腕处果真有一道红痕。伤口不深,表皮浅浅刮了层,却能睐见骨肉里夹着的鲜血。
浮云卿满脸失落,“先前缓缓跟我说过,有些郁闷不得志的人,会拿匕首割腕,以求解脱。敬先生,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跟我说说,千万不要学那些自残的人。”
敬亭颐失笑,揉了揉浮云卿的脑袋。
“公主想岔了。臣今早想给公主做炙羊肉,羊肉焯过水,得割成一片一片的。臣手里没有趁手的刀,就拿了匕首来。谁知一走神,刀刃就划在手腕上了。”
浮云卿只觉心都揪了起来,“我哪有那么好吃,下次可不要再碰这些危险玩意儿了。你本来身子就不硬朗,要是再出点什么差错,让我怎么办才好。”
她自己都未察觉出这话里的暧昧之意,眼下全把心思扑到了敬亭颐手腕处的伤痕上,自然没看见敬亭颐眸里翻滚的深意。
她掏出帕子,垫在他手腕下面。
明明伤口在敬亭颐身上,可她却觉着自己也跟着疼了起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卓先生,你去找大夫来,让他给敬先生拿点药。”浮云卿回眸,朝卓旸说道。
这头卓旸踅摸了个观戏的好位置——一棵青葱高大的香樟树。
他靠着树身,抱手而立,静静观摩着这俩人你侬我侬。
“你怎么站到那里去了?”浮云卿眼里满是嫌弃不解,“你刚刚不是还咳嗽着么?这样,你把大夫叫来,顺便叫他也给你开一副药。”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朝他说道:“治这里的。”
卓旸嗤笑一声,不甘示弱,朝她伸出五个手指。
随即口语传声:“五圈,等癸水过后每天加五圈。”
瞧见浮云卿瞠目结舌,卓旸得意地勾起嘴角,转身到大夫住的南院去。
遐暨南院,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进院紧凑充实,每寸土地上都栽种着草药与香料。
踅足进屋,卓旸先是要来一包金疮药与疗养身子的药方,又走到一方长桌前,问道:“前些日子,我要的那一炉香可制好了?”
大夫拍拍手,将满手香料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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