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每日都提醒本王罢。”魏枕风好笑道,“我这还守着孝,你觉得我有心情想那些么。”
白榆脸色挂上假笑:“当日我们离开上京,您也说您回北渊是干正事,让我不必准备太多呢。”
魏枕风:“。”
魏枕风来到书房,诧异地发现赵眠今日也穿了一身的纯白。赵眠极少穿得这么素净的颜色,平日凌人的气势减退了不少,显露出清雅绝欲的一面。可越是纯白绝欲,越让人的恶劣亵玩之心蠢蠢欲动。
魏枕风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赵眠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看来:“你回来得好晚。”
“抱歉,有点忙。”魏枕风喉结滚了滚,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赵眠解释道:“全皇宫披麻戴孝,我一人穿金戴银太过惹眼。”
魏枕风摆出心疼的表情:“不是吧,居然不能穿金戴银,可把我们陛下委屈坏了。”
“少阴阳怪气。”赵眠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我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啊。”魏枕风顿了顿,不知是嘴欠还是提醒自己,“但肯定没你穿龙袍好看。”
赵眠一阵无语:“有劳你这么大声说出来,但你说前面一句就行。”
魏枕风笑笑,在赵眠身边坐下,下巴搁在赵眠的肩膀上摆出放松的姿态:“萧相说什么了?”
赵眠道:“还是天阙教一事,父亲也主张南靖向东陵出兵。”
“那你怎么想的?”
“我在想如果出兵,应该由谁挂帅。”
南靖之事,魏枕风不便过多干预,他相信赵眠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魏枕风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去见了魏怀逸?”
赵眠“嗯”了一声,嗤道:“没想到你也有个兄控弟弟。改日有机会应该介绍他和赵凛认识,此二人说不定很能聊得来。”
魏枕风闻言挑了挑眉:“这么说,你信我四弟?”
赵眠点了点头:“父亲曾言,对皇位的传承而言,血脉才是最稳固之物。而魏怀逸不会有自己的血脉,即便放权于他,也不会威胁到你和繁繁。我信他是为了你,他是个有才之人,你可以重用他。”
魏枕风明白赵眠的意思:“就像你离开上京有萧相为你看着,你也希望我离开盛京时,有可信之人帮我看着,是不是?”
面对魏枕风的明知故问,赵眠照例搬出反讽大法:“不是,我希望你离开盛京时被造反。”
“我谢谢你啊。”魏枕风想了想,道:“赵眠,以后我们南靖北渊一国待一月吧。单数月你跟我回北渊,双数月我们待在南靖,你看如何?”
“如此跑来跑去太耽误时间了。”赵眠沉吟道,“不如我们约在上京和盛京的中间点相见,一月一见。”
魏枕风不同意:“不要约见,要一直见。照你这种中间点的说法,我们还不如迁都,你往北迁,我往南迁,岂不是更省事。”
赵眠认真道:“或者修一条运河,还能方便两国通商。”
魏枕风开玩笑道:“或者我们遍寻天下,找一个可以建造传送阵法的能人异士。”
赵眠冷笑:“你干脆养只大雕得了,让他背着你飞到上京,总比你迷信好。”
……
两人越说越离谱,上了床还在讨论,接着又一起想了想儿子,然后对要不要今晚把最后一波避子汤用完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思想斗争,最后困意袭来,双双和衣睡去。
魏枕风的登基之日定在四月初九,距今仅剩半月的时间。为此忙得不可开交的不仅是礼部,还有负责外交事宜的外藩院。各国将应外藩院之邀,派遣使臣前来盛京观礼。
其中,送往南靖的文书乃魏枕风亲笔书写。魏枕风写完之后,不忘让赵眠过目把关。这是要给萧太后看的,万万马虎不得。
赵眠看过文书后,给出了“凑活吧”的评价,魏枕风这才放心地派人将文书送出:“也不知萧相会让谁来盛京观礼。”
“不重要。”赵眠道,“有我陪着你登基就够了。”
魏枕风故作谴责地戳了戳赵眠的小腹:“你是不是把儿子给忘了。”
“怎么可能。”赵眠对儿子不能看到魏枕风登基也觉得有些可惜,可繁繁实在太小了,经受不住旅途的奔波。再过几年吧,等繁繁不那么喜欢吃奶了再带他来北渊也不迟。
离开上京已有一月,赵眠和魏枕风对儿子的思念与日俱增,当他们见到从上京远道而来的南靖使臣时,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小皇子的近况。
由萧世卿指派至盛京观礼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凛和嵇缙之。此二人是剿灭天阙教在南靖势力的头号功臣,萧世卿派他们来明显另有目的。待登基大典结束,两人将从盛京出发,前往南靖和东陵的边境,为南靖的东征做准备。
这也是赵眠的意思。
嵇缙之笑道:“陛下放心,小皇子一切都好。”
赵眠安心些许,却还是开心不起来,黯然神伤道:“繁繁一定很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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