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周韫初正预习功课,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她头也不抬地抛出两个字。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赵盛益很少进她房间,就算进也和周行芳一样,直接推门而入,也只有周时言和保姆会敲门。
“哥,什么事?”周韫初的注意力仍放在习题上。
周时言从背后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到桌上,周韫初眼前一亮,他总是会给她一些小惊喜让她开心。
她停下了笔,拆开一颗吃。
“好吃吗?”周时言问。
周韫初笑着点头。
看到妹妹开心,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喜欢吃再给你买。”
“也就只有你给我买了。”周韫初说,“他们不让我吃热量高的东西,说会发胖。”
周时言心疼地皱起了眉头,“我再跟爸妈谈谈。”
“不用了,你夹在中间也挺为难的,而且,谈了也没用。”
周韫初耸耸肩,又吃了颗巧克力。
她早就对母亲不抱期待了,也早就当自己没有父亲了。
周时言无奈叹息,目光黯然。
周韫初转移了话题,“哥,你好像又长高了?”
她起身跟他比了比,他的身高已经过了一米八,十三岁的她才到他胸口。
“你也长高了。”周时言温柔地说。
在他的印象里,妹妹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是青春期的少女了。
周韫初坐到了桌子上,挺直背脊,“这样就比你高了。”
周时言与她相视一笑。
周韫初的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意味深长地问:“哥,你有没有……”
“什么?”周时言没明白她的意思。
周韫初心里有了底,露出天真的笑容,“有没有谈恋爱,或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呀?”
周时言无奈一笑,“没有。”
学业压得他喘不过气,哪里有时间情情爱爱?况且,他本就没有这个心思,他更喜欢独处或是跟妹妹在一起玩,这是他的舒适区。
不过他感到妹妹有点早熟,心里不免担心。
他顺着话问:“有没有男孩子追你?”
周韫初一努嘴,“有你在,我怎么会看上别的男孩子?”
他怔住了,一颗巧克力滑进他的嘴里。微微的苦涩蔓延开来,她喜欢吃黑巧,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可他觉得,回味是甜的,就像她的笑容。
“哥,我有你就足够了。”周韫初搂住他的脖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以后呢,我不要找男朋友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温热的气息缱绻在鼻尖唇边,他的身体略微僵硬,她的言语与举动似乎过于亲密,哪怕他们是亲生兄妹。
见他的眉头微皱,周韫初委屈地问:“你不希望我陪着你?”
周时言立刻回应,“不是。”
她笑得很开心。
周时言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可能是他想多了,只当是童言无忌。
他也随她笑了笑。
周韫初闲聊的语气说:“哥,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他问。
周韫初没有明言,放下了手,漫不经心地拆开颗巧克力吃,“羡慕你是家里的老大吧。”
周时言眸光一动,“其实……”
“嗯?”周韫初心生好奇。
“没什么。”
他笑得很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忧郁。
周韫初隐隐觉得自己的哥哥藏着什么心事,可他很少回家,放假的日子也很短,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不是很了解他。
她只知道自己把他当成了短期内的靠山,对他的兄妹感情变质了,里面掺杂了利益,变得复杂,甚至……不那么道德。
冬去春来。
快高考了,赵盛益把周时言叫回了家。
他提了下裤子坐到沙发上,从裤兜里顺出半盒烟,他拿出根烟点燃,朝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懒散又傲慢的模样。
“怎么回事?考试又没拿第一?”
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宋立辉的大儿子宋怀启又得了第一,他排在人家的后面,以前他的成绩可是远超过宋怀启。
面对父亲的逼问,周时言心情沉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垂下了头,“我下次争取。”
赵盛益没有回应,冷着一张脸抽烟。
他和宋立辉虽然是好友,但只是嘴上说说,酒桌上碰杯时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真涉及到利益,巴不得对方落魄,家破人亡。
两人一直暗中较劲,比事业、比女人,比谁家的儿子更优秀。现在他家儿子的成绩超过了自家儿子,压自己一头,心里难受极了,尤其一想到宋立辉向他炫耀显摆的可憎模样,怒火就越烧越烈。
客厅的气氛很冷很压抑,细微的声响传来。周韫初的钢琴课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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