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拥挤在过道里,男女自觉隔了距离,一中年男人面色严肃地坐在办公椅上,他已经事先看过教室里的监控,心早就偏了。
“聂北,你打架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将欺负女同学的事说得极其隐晦,言栀没在这场谈话听出什么营养来,做做样子而已,同样,她也不会把男生开颜色笑话捅出来,又能怎么解决。
杨姜想冲前,身体一动才发现言栀的肩压着她的,她一直悄悄挡在她的身前,她又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言栀和杨姜后走,男人喊住她,“言栀,回去把衣服好好洗洗。”仿佛也是在说,言栀,算了吧。
她不用看便了解,肯定被人画了很多笔,严重到什么程度,“好的,谢谢老师。”
往后他不会在她这里得到一份尊重。
话音刚落,身后张嘴正打算再说点什么,有人推门进入,与言栀错身而过,截断了他的话。
池烨将收起来的作业本放下,默默又退出去,顺带将紧闭的门打开,呈半关的状态。
言栀只在他关门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是他,她没去照镜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回到课室坐了一晚上,承受了一整晚时有时无的目光。
有人的目光她无法感受,有人的目光她芒刺在背,又无所关系。
言栀偷偷写了纸条,推到旁边。
今天谢谢你,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都行,不挑。
言栀觉得杨姜有时候也挺高冷的,话语间有那么点像“喂”她的那个人,一点点,也仅有一点点。
有时候她又觉得她很热心一个人,比如今天,只有她一个人站出来帮她了。
以她们之间现在的交情看,只有问问题而已,不至于让她奋不顾身出来护她。
她扭头过去看她,可她做题太入迷,没察觉,她回头,是因为自己过于失意,眼眶聚积湿意,不受控地沾到睫毛,她不由得闪躲,转转眼珠子,让它尽量慢点掉下来。她低下头,谁也不看。
大家愣是看着几个人被抓去办公室,而池烨也进去了,尽管大家平时不与他相处,也耐不住八卦的心。
“班长,你去办公室听到啥了?”
池烨:“什么也没看见。”
没从他嘴里捞得好处,他们也丝毫不意外,各自凑一团讨论起来,“我看见那女生后背被画了好多笔。”
“两女一男。”
也有人怪那男的,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是那男的欺负女生,说那女生太可怜了。
甚至有人大言不惭,“要是路由在,肯定把那男的打得满地找牙!”
谁都清楚,路由才不会管这些事,他连自己的事都那么随意,只是将他搬出来过过嘴炮罢了,还是嘟囔着小声说的,生怕他听见。
“听说另外一个女生是帮忙出头的,可勇。”
路由敞开双腿,单手转起笔,转了几圈,扣在桌面上,手摁住椅中间往后推,站起身。椅子还是挡着他的道,被一脚踢开,发出刺耳声,周围的声音静了静,他走出门外寻份安静,看见从另一旁分别走出来的三人。
言栀是办了走读的,路途不远,晚上她愿意可以走路回去,或者骑车也行。
杨姜留宿,先她一步回了宿舍,她收拾好东西装进简易袋子里,出校门走入转角,摩托车停得隐秘,她差点撞上去。
车身耀眼别具一格,言栀一下就认出是网吧门口停的那辆,停在这他今晚也是从这附近翻进学校的。
身后冷不丁的声音传来,“看什么?”
单这语气言栀就仿佛看到他身上盛世凌人的气势,像刚打了一场架,她转身垂眸扫过他手上,真的粘了血。
她提醒他,“你受伤了”
听起来就是,路由,你居然受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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