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中流动,少年的身影在帘帐后,偌大的殿宇如同空荡的荒野,而少年的妖力交汇成巨大野兽的轮廓,透出浓烈煞意。
鬼山立刻沉声且忠诚说:“请主子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为了妖怪的复兴,我们一定会完成主子的命令。”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封屹舟语气不耐,没了温润,阴狠取而代之,甚至氤氲着暴躁,“除非重大事务莫要打扰我,滚下去。”
散发着漂亮纤薄光辉的鎏金色妖力将鬼山庞大如山的厚重坚硬身体打飞出去,殿宇门扉轰然紧闭,暮死草烟雾的气味更加浓烈,溢散出去,缭绕着封屹舟的殿宇,形成不可触及的封锁。
柔软迷离的白色烟雾氤氲。
少年睁着金色妖瞳,脸上狠戾越发可怖,骨骼分明的脸庞上阴影扭曲,犹如狰狞的野兽。
琥珀香被埋没。
暮死草的烟雾将少年遍布疼痛的身体拽入梦境。
他要抑制疼痛,可他没有美好的回忆,他不知道美好是何种模样,连编造都无法编造,只有死亡和鲜血能让他感受到愉悦,所以他的美梦将在这里实现。
此刻,封屹舟拿起回忆时光中不存在的武器,就像获得奇迹一样,将武器刺穿养父的心脏,惨叫声似乎是悦耳的乐曲。
人类的尸体瘫倒在他的脚边,前所未有的报复快感让他的身心愉悦。
少年握着染满血的剑,笑着走向曾经嬉耍野犬一样用棍棒笑着敲碎他骨头的人类侍卫,红色的剑进入带出更多的猩红色。
他的妖怪力量似乎冲破了法则枷锁在此复苏,可他的身体发疼,扯动五脏六腑。
封屹舟皱了皱眉。
接着,少年一步一步,诡异笑着走向高台上的圣女雕塑,这把染血的剑能击碎那美丽、公正、怜悯的圣女吗?
封屹舟抬起病态白如枯骨瘦削的手指,可染满血的似乎过于沉重,他心脏发疼,终究无法支撑,疲惫跪在圣女雕塑下,剑在他手中不听话地滑落,刺破他的身体。
他回头,是一地死亡的人类尸体。
少年不受控制地发出愉悦笑声,低哑疯狂。
没有握住的剑在他的身上划出更多的伤口,少年抬眼,嘲讽看向丝毫没有动静的圣女雕塑,做出恭敬的行礼姿态,忠诚说:“这世界没有什么好守护的,圣女,不如毁灭这个世界吧。”
封屹舟的眉眼染上天真的笑意,漂亮歹毒。
染满血的剑继续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割开他的衣衫,锋利的刀刃刮开他的皮肉,血与疼痛交织。
是真实的血。
封屹舟骤然睁开眼睛,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倒卧在床榻,暮死草的烟雾迷离,过往的记忆翻腾,像无法摆脱的枷锁,一直缠绕在封屹舟身上。
封屹舟垂眼,看到身上的伤口。
雕刻到一半的生无晶石已经有了剑刃的雏形,这几日他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会进行剑刃的制作,常常带在身边,以至于睡梦中会握住生无晶石。
封屹舟面无表情松开有了锋利侧面的生无晶石,漂亮易碎的晶石将会被他制作成一把足以刺穿强大妖怪的利剑,除了他自己,这是他送给黎姑娘的礼物。
金色妖力划过,生无晶石在他身上割破的伤口迅速愈合,肌肤光洁如新。
这个世间,没有人能伤害他。
但仅仅只是皮肉治愈了,妖化失控的疼痛翻江倒海,好像他的灵魂满是无法愈合的伤口。
封屹舟把生无晶石放在膝盖上。
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年深邃俊美的脸庞划过笑意,他指尖点了一抹鎏金色妖力,妖力轻柔细致,细细地打磨生无晶石。
这样,他就能很快将这柄亲手制作的剑送出去了。
封屹舟眸色氤氲柔和。
黎啾啾耐着性子,每日在如浩海的府库中寻找小小的圣女雕塑。
有一次,黎啾啾正在利用浇灌朝生花的间隙熟练地翻找,忽然听到声响。
黎啾啾立刻回到朝生花旁,然后她没有看到有妖怪进入府库,黎啾啾蹙眉,警惕地向四周出声,“谁?出来?!”
片刻后,一道无奈笑音响起,“黎姑娘……”
“黎姑娘。”接着是另一人的呼唤声。
看到解开了隐匿身影效果的吴师兄和秦师弟,黎啾啾暗道麻烦,“你们怎么在此处?古公子他们离开的时候你们没有跟上吗?现在妖界大门已经关闭,再离开的话就很麻烦了。”
吴师兄摆摆手,“没事没事,其实我们是故意留下来的。”
“对,黎姑娘能留下来,我们也可以留下来。”秦师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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