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逼自己当课代表也算了,现在又多管闲事打着一副关心学生的幌子来刺探自己隐私。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的过往里从来不曾有过这号人物,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
大概和那些人一样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但却坚信一定有平白无故的恨;越是没有缘由的恨,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古流方并不知道曲璟尤心里的弯弯绕绕,她语调轻快地讲课,不时瞄一眼霜打茄子一般的人儿,心里好不畅快。从来只有她治别人,没有别人压她一头的道理,即使有,她也会立刻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非常手段扭转局面。
早上被曲璟尤撞开扣子后她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还没等走到食堂气又消了,因为她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虽然她从小到大就是山路十八弯,但身边毕竟直女如云,所以她很清楚,没有哪个直女会在仅仅是看到同性的内衣后,就疯狂脸红心跳紧接着吓地逃之夭夭。
即便,这个内衣是穿在身上,也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那么换言之,这也就意味着这位曲同学多半并不是直如小白杨,就算不是回形针,起码也是雨伞柄。
她对她的性取向其实兴趣不大,毕竟她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像曲璟尤这种一丝不苟的,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即便是弯肯定每天都弯得战战兢兢,搞不好甚至还恐同。
自己一旦抓住她的把柄,她以后不是就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了吗?虽然自己并不需要她做什么,但光是想想那样一个傲然不屈的人此后会对自己服服帖帖,征服感和骄傲感就油然而生,让她蠢蠢欲动。
另外她也确实很好奇,一个在市朗诵比赛上过五关斩六将的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一旦置身他人的注视中就胆战心惊呢?
两人初次见面她就发现了,曲璟尤虽然神情冷淡,但是言语之间的颤栗却清晰可闻,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压制
下课铃准时响起,她立刻停止讲解。她上课很有一套,讲说有的放矢,情绪有起有伏,配合着恰到好处的肢体动作,非常引人入胜,很容易就能让人置身于某种情境之中。她上的虽然是语文课,但却会适时的引入其他科目的知识,将一些东西融会贯通,也更有利学生理解接受。
这会她还没离开便有学生出言挽留,央求她讲完再走,她摇摇头,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晃了晃,意思是把悬念留到下一节课。诚然,她初来乍到时那番自我介绍并没有给学生带去任何好印象,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大多数学生已经为她的授课技巧所折服。
离开之前,她特意瞄了一眼教室左后方的位置,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可能上一周课她的注意力都不会停留在这个方位,但是最近她看向那里的次数却格外的多。
如她所料,曲璟尤趴在书堆下面一动不动,准确地说这节课她几乎就没抬过头。她唇角一弯,捏起半截断掉的粉笔,手一挥,粉笔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曲璟尤课桌上,后者受惊嚯的一声倏然抬头,视线刚好与她撞上。
今晚记得来找我。她用夸张的唇语说出这句话,虽然她估计也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今晚一定会来,自己这样多此一举本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在曲璟尤怒火中烧的注视中,她步态优雅踩着高跟离开,一抹淡雅芬芳沿着她离去的路径轻轻盘旋,渐渐消弭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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