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雀路上有点儿晕车,脸色明显不大好。
陆让尘把车停好,偏头看到她神色隐忍, 微微蹙眉, “想吐?”
祝云雀那表情说不上埋怨还?是委屈,默默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反倒给?陆让尘看笑。
“……”
祝云雀无语,“你笑什么。”
陆让尘扯着嘴角,低眸从中央扶手箱里拿出几个话梅,“这不难得?见你生气。”
他慢悠悠看她一眼, “还?挺新奇。”
说话间, 那几颗青绿色包装的话梅,已经放在祝云雀手里。
指尖划过男生指腹温润的触感。
祝云雀心跳微妙地漏掉一拍。
“吃点话梅,能好受点儿。”
陆让尘清邃的眼眸多了几分?正经,抬手揉了下她的头, “等?出去再给?你买药。”
祝云雀:“……”
她含着话梅点了下头。
下车后,才注意到他开?的车是路虎的最?新款,要一百多万, 是他不想铺张随便选的。
而同?年?七月,冯艳莱也?买了辆这个牌子的车。
不过是二手的, 到手才二十万。
就是可磕碰一下, 冯艳莱都心疼得?了不得?。
祝云雀盯着崭新的白色车身,忽然有种不同?以往的心境。
也?许人长大就是会变得?越来越现实。
从前她只会在意自己与?陆让尘的差距,比如成绩,外貌,能力, 距离,可从那刻开?始, 有些物质层面?的事,她就再也?没法忽略。
……
那天两人吃饭的地点选在一家人均几百的法式餐厅。
菜式都是提前定好的。
祝云雀并不知道这些菜的价钱,只觉得?这家餐厅实在是“华而不实,口味一般。”
陆让尘听后挑眉,“行啊,下回你选。”
这话乍听像在挤兑,可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望着昏黄灯光下他那双眸色漆深又似笑非笑的眼。
祝云雀心绪忽有几分?慌乱。
她垂下眼,吃着服务生送上来的不知道第几道菜,好一会儿才道,“那我只能请你吃麻辣烫了。”
陆让尘倒挺看得?开?,“麻辣烫也?不是不行,起码八菜一汤。”
祝云雀嘴角没忍住抖了下,绷着表情看他。
陆让尘腔调带笑,“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祝云雀摇头,想想说,“就觉得?你这样很好,家在这里,想回去就能回去,对别?人来说见世面?的事,对你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陆让尘轻扬眉梢,似是有点儿意外她这么说。
顿了几秒,他哼笑,“也?还?好。”
陆让尘目光轻描淡写?地垂在眼前的牛排上,“主要是,随时能见到想见的人。”
“……”
祝云雀捏着汤匙的手一顿。
掀眸的瞬间,撞到陆让尘不知何时投来的幽邃视线。
十七岁时爱慕的少年?,仍旧高眉深目,清俊桀骜。
不同?的是,这刻他长驱直入的视线里,只有她,也?只看着她。
-
隐而未宣的东西似在两人中间秘密发酵。
最?终的结果是,祝云雀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心率不齐得?仿佛得?了什么心脏疾病。
陆让尘看她也?不是很爱吃,没多久就提出去商场逛逛。
祝云雀对太古里不熟,几乎由陆让尘牵着鼻子走。
给?她买完晕车药,陆让尘就带她去了卖金饰和玉石的柜台。
祝云雀以为他要买金子,没想到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给?挂坠重新编绳。
——就是他那块墨玉无事牌。
祝云雀眼睁睁看他从脖子上摘下来,微微诧异,“为什么要重新编。”
“磨损了。”
陆让尘摘下来给?她看,“不编马上就会断。”
突然的,他靠得?很近。
个子又比她高出太多,以至于祝云雀莫名?就有种整个人被他半拥着的错觉。
祝云雀轻轻咽嗓,却无处可躲。
只能垂着纤长的眼睫,煞有介事地看了眼。
他没夸张,拴着无事牌的绳口处确实磨损得?只剩很细的一点。
祝云雀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家伙到底把这块玉贴身戴了多久。
似是瞧出她脸上的端倪。
陆让尘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若无其事地把玉牌递给?柜姐。
柜姐算是陆让尘的老熟人,说话没什么遮拦。
她摸了下玉牌,眨眨眼,“就这块看着也?不值钱啊,你居然能戴这么长时间。”
倒不是这柜姐眼高于顶。
而是陆让尘身上的每样东西,都没有千元以下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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