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淮安侯父子俩出了正厅,穆娜也很识趣地寻了个借口,让小丫鬟将她引去净室。
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儿,她一眼便看穿了那顾三公子对中原公主有意。
若他们二人能勾搭起来,还真是有好戏看了……
正厅内再无不相干的外人,清俊修皙的男子躬身作揖,垂眸道:“启禀公主,有一桩关于驸马的事,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都这么说了,还是讲罢。”李康宁黛眉微蹙,似有不耐。
说罢,她端起温茶润了润喉,又捻起一块杏仁酥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大清早就跟男人折腾了一通,这会子还没用早膳,她都有些饿了。
顾言衡抬眸直视眼前明艳耀目的少女,心腔跳得飞快,“敢问公主,三月初九公主可是回宫里庆生了?”
李康宁微微颔首,“自然。”
顾言衡定了定心神,“启禀公主,微臣无意间发觉驸马与旁的女子有染。”
李康宁正啃着手上的杏仁酥,闻言微微一怔,“什么?顾言衡,你再说一次。”
“三月初九夜晚,微臣于正阳门外大街,亲眼目睹驸马打横抱着一名女子。”
男子生得俊逸,湛然若仙,声线亦是朗如珠玉。
李康宁失笑,正要解释,健硕英挺的男人已脚底生风闯了进来。
“公主明鉴,微臣是冤枉的。”他亦拱手作揖,理直气壮,说话铿锵有力。
顾言衡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敢问驸马,三月初九夜晚是否经过正阳门外的致美楼?”
“经过了。”裴翊之铁青着脸,冷声应答,“本驸马与公主在致美楼用了晚膳,怎会不经过?”
闻言,顾言衡错愕一瞬。
见公主没有反驳,他很快恢復如常,只是整颗心如坠冰窖。
“公主恕罪,看来是微臣误会了。”他躬身请罪,语气恳切:“微臣深知公主喜洁,关心则乱,故而……”
裴翊之厉声打断了他,“顾三公子放心,本驸马向来洁身自好,定会为公主守身如玉,你不必惦记着了。”
李康宁双颊瞬染绯红,尤其是那句“为公主守身如玉”格外直白的话,叫她又羞又恼。
她抬眸,似娇似嗔地瞪了男人一眼。
裴翊之却很是受用,唇角微微扬起,望向少女的双眸笑意不加掩饰。
察觉到两人的眉眼官司,顾言衡面色极其罕见地染上了寒意。
让他不必惦记着什么?不必惦记着公主?
淮安侯方才在外头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紧赶慢走回了正厅内,“翊之,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
“为父方才的话你可要放在心上啊!”他又低声补了句,不停朝儿子挤眉弄眼。
李康宁眸光微动,打定主意待会儿要审一审她的驸马。
顾言衡隐约猜到淮安侯父子的对话,索性开门见山,“微臣听闻,驸马要再上漠西战场了?”
裴翊之抿唇不语,想听听这顾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淮安侯却急了,“圣上都没下旨钦定何人领兵何人出征,怎么就说我们家翊之要上战场了?顾三公子休要听风就是雨。”
卫国公府的门第虽比淮安侯府要高许多,满朝权贵,还出了个二皇子妃,可他好歹也是公主的公爹,也不差什么。
屡次出师不利,顾言衡脸上那抹温润的笑也不禁凝滞住了。
“伯父说的有理,是晚辈失礼了。”他垂下眼眸,语气谦卑。
在净室磨了两刻钟,穆娜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姗姗而归。
“哟,裴将军与淮安侯也回来了?”她眉飞色舞,一副看戏的模样。
无人应答,穆娜也不在意,她此行前来另有目的。
沉吟片刻,她缓缓启唇:“公主殿下,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求您帮忙的。”
“怎么?”李康宁有些好奇。
其余在场的人亦是满腹狐疑。
穆娜抱拳,“恳请公主劝圣上让我们一家回西境参与平叛。”
李康宁心下微诧,“这事……应该由你的父亲入宫面圣请旨,而非你来公主府请我帮忙。”
穆娜撇了撇嘴,就是她阿父不肯,她又没办法入宫,才拐着弯儿到公主府来了。
中原皇帝这半年来一直对他们家恩威并施,她的父兄更是被楼台林立、繁华似锦的京城风貌迷花了眼,压根儿没有再回西境的意思。
可京城根本没有能让她大展拳脚的空间。
她斟酌了须臾,认真地说:“公主,如今突然冒出来的绰罗齐之子,我知道他是谁。”
“我有办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解决了,且一劳永逸,之后西境不会再有任何人敢出来冒认。”
李康宁讶然中沉默,“你且说说。”
穆娜道:“所谓的绰罗齐之子敦多布,实则是绰罗齐蓄养的娈童之一。”
“娈童是什么?”李康宁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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