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一条路来。慎怡对他的事业表示百分百的支持,但是对相应而来的落差,她的接受能力并没有马上进化。从前他甚至能够做好晚饭等自己下班,现在却连几点到家都不再确定。每当这些失落和孤单来临,慎怡总是很感谢家里那只小小的生命。即便它总是不待见自己,但家里却会因为她们玩闹时的鸡飞狗跳而显得没那么空荡。她想这其实也是正常的,这也是恋爱的一部分。不能他们度过了那么长一段如胶似漆的时间,就误认为爱情是理应将双方绑在一起。彼此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这状态很合理,很充实。而纪则明也从来不让人失望。越来越旺盛的事业为他们带来了更坚实的物质基础和更自由的经济条件的同时,也吸引了更多艳羡和贪婪的目光。订婚就像是将两段绸带绑成一个蝴蝶结,从此两端繁复的脉络相连,不再分你与我。原本慎怡以为这转变只会招来纪家的豺狼,却不曾想连着自己的那一头也会相继攀爬,似爬山虎般生生不息地向上虬结,直到结满墙壁。不知道是第几次挂掉以往并不亲密的亲戚的电话,和忽略总是借着莫名理由发来问候的同学的信息,慎怡的耐心终于告罄。前两天她堂哥为儿子摆满月宴,纪则明和她一起去的,对方收了礼金却不肯松口,在人声鼎沸里不断过问关于生意的事情,直截了当到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慎怡差点就要甩脸了,却被纪则明在桌下拉住手腕。看他仍能言笑晏晏地解答堂哥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问题,慎怡莫名地一股气憋在心头,随便吃了一点,上车了又开始觉得饿。回到家,纪则明一边给她煮面一边对趴在餐桌上的饿死鬼说,“这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你不要觉得不开心或者是被冒犯了。”慎怡从那一刻开始才发现他们是如此不同,虽然都生在物质富裕的家庭,可她父母所带给她的环境以及所呈现给她的一切,都与纪则明有着天差地别。起码,她从未见过那些亲戚这样唯利是图的嘴脸。纪则明不愿意将话说得太赤裸,只端着烫烫的碗给她递筷子,告诉她自己下周还要出差。慎怡吸溜着面条不说话。他摸摸她的脑袋。“好好吃饭,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处理不了的等我回来,好吗?”慎怡敷衍地点头。纪则明继续补充:“有时间多给我发微信,或者多发朋友圈。慎怡,我不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不代表我不好奇。”他这番话让慎怡的心变成了玻璃杯里的冰,不断摇晃,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她鼓着腮说知道了。纪则明却伸出尾指,朝她递来。“拉钩。”胃被填满了,心也是。她想这个时候如果眼眶也被眼泪填满会很矫情,于是借着碗里升起来的热气吸下鼻子,让手指和他的勾结在一起。“这很简单啊。”她说,“我答应你。”写得我好伤心……如果说前面的情节都是当季的水蜜桃,吃起来甜甜脆脆,那么后面的发展就是还没有到时分的李子,看起来诱人,咬一口才发现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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