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白抱着伍妩走到主卧的浴室,把她放在洗手台上,自己站在她双腿中间。
伍妩伸出食指在他伤口下面摸了一下,不知道问自己还是问他:是不是该贴个创可贴?
不用。蒋思白说。
也对,贴创可贴捂着伤口,更不容易好。
伍妩掐着蒋思白的下巴,看他的伤口:这么好看的脸,可千万别留疤。
蒋思白拉过她的手,把三根手指头含进嘴里咬一口:你怎么老惦记着我的脸?要是我脸花了,你就不要我了?
伍妩看他,鄙视的眼神:你多大了?这么幼稚?
她是担心他因为自己而留疤,可他倒好,反而在这想些没用的东西。她扭动屁股,要跳下来,蒋思白不让。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脸花了,你还要我么?
他认真较劲起来,非要个答案。
要要要。伍妩败下阵来,行了吧?
不行。蒋思白凑过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我生气了,你补偿我。
伍妩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蒋思白,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
有媳妇就行,脸算什么。
比起他冷着脸的样子,伍妩更喜欢他孩子气的一面,只在她面前展现出的一面,他的纯真可爱。
伍妩抿嘴笑:你要我怎么补偿?
蒋思白左脸对着伍妩,她凑上去亲了一口,他又转过右脸,她又亲了一下。
行了吧?伍妩问。
不行。
蒋思白双手撑在她身旁,把伤口凑到她眼前:这么好看的脸,为了你受伤了,你就这么敷衍?
他倒聪明,现学现用。
那伍妩拉长尾音,下面的话迟迟未出口。
她的心里酝酿着一朵云,在不断地发酵长大。
她已经想明白了,从遇见至今的那么多巧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千万人口的城市里,偏偏她搬到他的隔壁,她人生第一次想尝试男女之间的逾越,他就出现了。
她是鸡,他是鸭,恰恰是他们该咋一起。
嗯?蒋思白的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耐心等她说完这句话。
那,补偿你一个女朋友。伍妩抬眼,直直望进他眼底,你要不要?
她抬眸,就这样看着蒋思白。
她的洗发水是玫瑰味的,包裹着他。
蒋思白恍然,觉得自己置身在整片玫瑰花田中,他站在中央,四处都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他低头,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支盛开的玫瑰。
要不要我?这只玫瑰问。
他喜出望外。
要。他低头,在玫瑰花瓣上印下一吻。
伍妩搂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玫瑰味的吻。
她以前认为,爱情是最大的骗局,骗得这世上的痴男怨女团团转。爱情里的双方为了虚无的东西,付出了金钱,青春,甚至生命,她觉着这傻死了。
可她今天也成为了这些傻子中的一员。
她不怪自己,却怪他接受了她荒谬的提议,怪他太好了。
蒋思白。伍妩往后退,唇贴着他的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不能再反悔了。
她霸道的话,不是向别人宣示主权,而是告诉他,从今天开始,他这个人就要完全属于她了,他们的名字从此要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逃也逃不开。
上天夺走了她许多东西,她都坦然接受了。可从现在开始,她想贪心一点,她想要这个叫蒋思白的男人,完全属于她。
蒋思白懂她的意思:我是你的,从现在开始,是你一个人的。
她看着他,眼神坚定:小白,如果我们有一天沦落街头,你也不要怨恨我,你要记得,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而你选择了我。
在轻松奢靡的生活,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我。
好。
蒋思白倾身,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所有的不安,他都懂。
她以为他为了她,放弃了简单来钱的日子,她怕他会后悔,她怕他会埋怨她,她怕曾经的喜欢会变成恨,她怕,自己勇敢迈出一步,却摔进万丈深渊。
蒋思白把她抱起来,融进身体里,把自己的体温渡给她。
别怕。他说。
我会站在悬崖边上,替你挡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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