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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阿贝尔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特拉维,那就是:得寸进尺。
自然醒来的时候,屋内潮湿阴冷,炉火早就熄灭,连余温都不剩,全靠她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取暖。
“我怎么不知道章鱼还有小狗的特点。”阿贝尔一边说着,一边想把他压着自己的沉重触手挪开。
他的脑袋赖在阿贝尔膝盖上:“你现在知道了。”
阿贝尔把同样纠缠上来的触手们撇开,弄得满手黏糊糊的,不禁抱怨道:“你在无理取闹。”
他轻笑着,眉眼里沁满了快乐:“全仰仗甜心的喜欢。”
阿贝尔无奈,把忿忿不平被抢了人设的菲姆斯按回去,“那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吗?”
“当然可以,甜心。”守规矩的法师先生说,“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
黑猫用枕头磨磨爪子,尽情抻了个懒腰,翘挺的尾巴扫到她脸上,痒痒的,然后它跳下床,咬着窗帘向外拉开,刺眼的光投射进屋子。
又是一天清晨,窗外大雪暂歇,整个世界犹如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糖霜,连干枯的树枝上也堆满了素白的雪花。
一夜的休息过后,阿贝尔早就迫不及待了,一个打滚从他众多纠缠不清的触手中抽身,滚下床的时候被冷空气浸得打了个哆嗦,随后翻出衣柜里最厚的衣物往身上套,赤裸的双足踩在羊绒毯上依然很冷。
身后发出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是特拉维也下床了,没一会她就被穿过腋下抱起来,双脚离地。
“很冷,先等我把壁炉里的柴火生起来。”
“现在这个温度正好,”她回头,也给他套上一条毛茸茸的围脖,“不然一会暖和起来你就不想出门了。”
真是太了解他了。特拉维又不能厚脸皮承认,只能任由她一层一层给自己套厚衣服,直到把他裹成一个巨大的章鱼球,阿贝尔才拍拍手,自言自语:“这下应该不会冷了吧。”
特拉维:……
他能怎么办,自己答应的事,硬着头皮也要兑现。
阿贝尔兴冲冲下楼,一开门,骤然灌入大厅的冷风冻得她一个激灵,裹紧衣领踏出大门。连续几天的大雪将门口埋了一半,刚出门她就被雪埋到小腿,举步维艰,硬是靠着想堆雪人的念头用两条腿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
特拉维在门口进退两难,光是看着满地的落雪,就能想象出自己的腕足被冻成冰块的场景,甚至不用想,往前一伸就能见到。
忽然长袍被扯了扯,他低头一看,是亚莉亚。
魔偶女仆贴心地为他准备了滑雪用的板子,能坐得下一个人,还挺结实,她把这块板子往门口一放,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特拉维看看门外,又看看她,不禁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她低头回答,声音有些无机质的生硬,“夫人想出去玩的时候。”
法师先生眼角一抽,忍不住提醒:“也许你的认知功能该修理了,到底谁是你的主人。”
亚莉亚纹丝不动,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不远处的阿贝尔正哼哧哼哧滚雪球,因为雪太大,没一会就滚出个像模像样的球来,可能是雪球太笨重,她滚了一会体力不支,吁了口气,叉着腰撩了撩微湿的额发。
“怎么还不过来?”阿贝尔招呼他,又凶巴巴威胁,“不许反悔!”
他叹息,做足心理准备,终究将拥有致命弱点的触手放上了滑雪板,刚一接触到冰凉的板子,伟大的黑暗法师先生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阿贝尔又在催促,他裹紧衣袍,艰难地踏出第一步。
黑猫端正地坐在窗台上,像只打了领结的正经猫咪。他看向窗外,阿贝尔正在堆雪人的脑袋,怕冷的特拉维腕足下垫着一块木板,拄着手杖当滑雪棍,快被冻傻了。
阿贝尔看到他滑稽的样子,吃吃地笑。
路过枯树的时候,他扫落积雪,折下两根枯枝,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阿贝尔“哎哟”一声往后仰倒,仿佛他用了多大力气似的,特拉维摇了摇头,把树枝插在雪人胖乎乎圆滚滚的身体上,当做两只招摇的手臂。
“还要眼睛和鼻子!你等等,我把它的脑袋堆上去……”
特拉维尽量让自己的腕足收进长袍里,这让他视觉上看起来更加高大不少,把自己裹成球的阿贝尔只到他的腰间,和他的柚木手杖差不多高。
及腰高的小姑娘忙碌的不得了,用力捏圆了小一号的雪球,她的手上没有保护,被冷雪冻得通红,嘿咻着把捏好的脑袋往上安装。
然后看着他,笑盈盈地示意。
“好,甜心。”他认了,不让他的赤裸腕足和雪直接接触,一切都好说。
撑着手杖去雪地里找小石子,顺便用手杖扫开雪路,这里原来是种植莱拉花的花园,有很多现成的小石头。
阿贝尔看着他走到花坛边缘,矜贵的法师先生弯下腰,嫌弃地扫开碍事的东西,然后一颗一颗收集小石子,优雅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捡石头,更像是做些什么高贵的事。
黑猫喵喵叫打断她的思绪,她循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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