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萨杜迦对一只猫弯腰行礼,菲姆斯懵懵懂懂地跟着礼貌打了声招呼,乌泽瑞特却非常难以置信。
他张大了嘴巴:“这是谁?!”
萨杜迦:“曾经的神明。”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过是没了神力也没了身体的神。”
少年闻言解除了危机,炸起的毛瞬间收拢,冷静点头:“哦,那就是只普通的猫。”
“要这么说也没错。”萨杜迦赞同。
黑猫也不恼,依然端坐整齐,昂着小脑袋冷漠地看着他们,他的神力大部分给了阿贝尔,留下的那部分在世界规则对神族的覆灭下,早已消散成世间万物的养分,他做出这一切就不会后悔,神明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黑猫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尖上一抹白色让它像极了有毒的蛇。
菲姆斯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针锋相对,单纯觉得这里氛围不太好,用自己的小脑袋瓜想了想,沉默地化作一团黑影,从门缝里呲溜钻了出去。
去哪里都不如在阿贝尔影子里,心思单纯的小魅魔扭头就去找他最爱的女孩子,留下三个心思深沉的生物互相看不对眼。
阿贝尔则是来到树林深处,她没有问缪在哪,自从被灌注了真正的神力,她对他创造出的缪的动向便了如指掌,无论他在哪里都能感知到。
站在树林里环顾四周,高大的树木遮掩了刺眼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他们已经不在神殿里,这里大概是萨杜迦的个人居所,他隐居在森林里,周围都是精心培育的花草。
在森林深处,就是特拉维的地盘了,阿贝尔想等会再去找他玩,好久没见了,怪想他的。
眼下的正事就是重启缪。
重启的办法就是……呃,用什么东西捅一下他的屁股。
阿贝尔忽然想起这个尴尬的事情,她一边走一边找大小正合适的树枝,走着走着居然绕到一片清澈的湖泊前。
林中的湖泊里盛满了凛冽清泉,水面映射出太阳粼粼的光辉,她站在岸边,望着刺眼的湖面出神地想了想,扭头就走。
在池底吐泡泡的人鱼:……
提欧佩利早在察觉到自己心脏回来的时候便过来等着了,好不容易等到她来找自己,却连面都没见到就跑掉了,他忍不住一甩鱼尾,跃出湖面。
“米娅维塔。”人鱼的声音如同最动听的风铃,轻声呼唤着他的爱人,“为什么不看看我?”
阿贝尔用树枝当手杖,胡乱地挥打草地,她低着头说:“我想等会再来找你。”
一团漆黑的影子钻进她的影子里,菲姆斯化作黑色黏液扯了扯她的脚踝。
“待会再和你玩,”阿贝尔挥了挥手,努力解释,“这次真的有事。”
“好,我会一直等你。”白发蓝眸的人鱼笑起来很漂亮,像一颗遗落在深海的粲然珍珠,“小孩子也经常和我说,他想见见你。”
那个和提欧佩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人鱼,她答应过要为它取名字的。
“我记得的,从来没有忘。”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人鱼,她继续循着缪的位置走去,绕了那么大一圈只为找一根笔直的树枝,她掂量了一下,觉得这一根非常趁手,用来捅他屁股上的开关应该也非常适合。
来到他休眠的小木屋前,阿贝尔对菲姆斯说:“在这等我一下。”
他应该不想被看到自己的开关在哪,这世界上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她和他的父神。
黑色粘液和影子分离开来,阿贝尔推开门,朝里面走去。
萨杜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缪有重启的方法,她也不去多问,屋子里弥漫着寥无人烟的雨后青草味,也许是树林里下过一场雨,将小木屋里也浸染了同样的味道。
她一眼就看到床上沉睡的缪,他就像孩子们睡前故事里的睡美人,双手交迭在胸前,睡得正深,神明亲手赋予他完美的脸庞,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美好得不可触摸的童话。
阿贝尔手上提着树枝,苦恼地要戳这个童话里走出的人偶的屁股,她试着把他翻过来,但人偶太重了,比普通人类男性还要重——身体里刚硬的骨为他带来的还有成倍增长的体重,单凭她一个人是翻不过来的。
阿贝尔坐在他床边,摸摸身上和她不对付的神纹,自言自语:“帮帮我吧?”
不属于她的神纹忽明忽暗快速闪烁了一下,好像有些不情不愿。
它知道自己原主人就在附近,还指望着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去,不想和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伪神同流合污,但它是被主人主动给了现任的,再不情愿也要好好工作。
阿贝尔嘀咕了句:“还挺聪明。”
跟随了神祇许久的东西都会产生自己的思想,拥有神明全部力量的神纹也不例外,它好像都衍生出自己的思考方式了,连使用力量都得看它愿不愿意。
迟早把它收为己用。阿贝尔琢磨了下,它的主人现在都是她的,怎么就它有脾气,偏偏这点就不随它主人。
有了它的帮助,沉重的圣子殿下便轻易翻了个身,她对着他坚实的后背沉默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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