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的机器。
熟悉的感觉让阿贝尔不由想起缪,光明神殿的圣子殿下同样也是把事情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得井井有条,出色的行动力让她放弃了思考的能力,像个人形挂件,全凭他的安排做事,从未出过差错。
所以缪的这副性子,是随了他的——父亲?
阿贝尔张了张嘴,又识相地闭上了。还是算了,在他刚答应的兴头上,还是别乱说话了。
而且他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是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吗?阿贝尔非常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搅他的思绪。
湿漉漉地从温泉池中走出,她很快找到属于她的新衣服,抖落开,是一套简约的长裙,与他的那款非常类似,纯白的柔软布匹稍加裁剪,做成了简易大方的款式,只不过细看没那么精细,可能是短时间赶工出来的。
她没纠结,自己的衣服全湿了,能有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已经很不错了。
裙子对她来说有点长,换好衣服后,她提起裙摆,赤着双脚跟上他,黑色的神明从刚才起就一直静静地等待,鎏金的神纹在皮肤流淌,速度有些许加快。
大概是不耐烦了吧。
阿贝尔几步奔到他身边,示意他:“我也好了,接下来去哪里休息?”
流动的金色神纹好像短暂地停了一秒,——可能是她的错觉。下一秒它继续如常地环绕,一如它的主人。
“跟我来。”他的声音淡淡的。
神殿被扫洒得光可鉴人,她赤足啪嗒啪嗒踩在地砖上,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岩浆把地面炙烤得温温的,温度非常适宜。
他有意放慢了步伐,阿贝尔勉强跟得上成年男性的长腿,在经过长长的连廊时,竟没有一个人影出没。
仿佛那些神侍是不存在的鬼魂,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便躲藏起来了。
她有点想找人说说话。
黑皮神明看出她的烦闷:“很无聊?”
“嗯……”
“可以和他们玩,但不许吃任何人类给予的食物。”他先是松口,复又再次凝重叮嘱,“我休息了,需要的时候来找我。”
说完就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关上沉重石门。
独自留在原地的阿贝尔呆呆望着空旷的廊道,鼻尖几厘米处是紧闭的门扉,思考了三秒后,她脚下一转,决定找个人玩玩。
趁那些占有欲强的家伙们一个个都不在,她难得觉得自由,不久前在花丛里小憩了片刻,现在她一点也不困,精神得很,不如找人祸害一下。——仔细想想,确实很久没和正常人类交流过了。
阿贝尔很好养活,即便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可以自我安慰,全当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度假了。
不过她想归她想,这里的人似乎和她的想法没有搭上,她绕着刚才人多的范围走了一大圈,愣是一个人都没出现。
人影倒是有,只不过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他们听到清脆的铃铛声,顿时都像见了鬼似的,唰的一下四散着全跑远了。
阿贝尔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的铃铛:……
什么预警铃。
她想了想,扯下几条布把铃铛塞住,甩了甩腿,确定不会发出声音后,蹑手蹑脚地朝不远处的少女背后袭去。
“嗨。”阿贝尔拍拍她的肩膀。
“哇!你吓到我……——噫!”少女本来有点被吓到,神色如常地抱怨,当转过头来看到是她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为什么要把人的脸色形容成五彩缤纷——那位少女的脸色就像被泼了一大盘颜料,青的紫的红的都有,一秒钟内走马灯似的切换。
最终她忍住脱口而出的变调尖叫,头也不敢抬,在阿贝尔得逞的笑意中,“啪”的一下跪在地上。
阿贝尔突然不笑了:……
膝盖磕在坚硬石板上的声音酸的她牙疼。
“啊,不是,你……”阿贝尔连忙把她搀起,“你疼不疼啊?”
果然磕破了,被她扶起的女孩不敢发出声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把脑袋垂得更低,紧紧抿唇一声不吭。
她在害怕自己。
阿贝尔怔了怔,随后松开手,后退两步。
被人恐惧的滋味并不好受,在找乐子玩和不要折腾人家之间纠结片刻,选择放她走。
她眼睁睁看着少女如临大赦般逃离她身边,连紧绷的神情都放轻松许多,步伐快得好像背后有鬼在撵。
阿贝尔摸摸鼻子,理解她害怕自己的原因,但她实在闲得无聊,咬着大拇指指甲思忖半天,决定回去闹腾这里唯一的主人。
真要说闹腾倒也不敢,主要是去看看不需要睡眠的神明是怎么休息的,怀抱着好奇心的阿贝尔蹑手蹑脚打开他的房门,里面空荡又漆黑,厚重的落地丝绒窗幔隔绝了所有光线,她打开了门,透进来唯一的一束光亮。
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在她意料之中,也有点预期之外。知道他喜欢安静,自己休息用的石床也给她了,但这一根头发都找不到、宛若被洗劫过的房间是怎么回事啊?
阿贝尔反手合上门,在偌大的空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