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则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
天se已经彻底暗下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找到路了吗,逃出去了吗,得救了吗。
眼前的人在发现杨婉柔逃走以后也只是惊讶了一下,“我还以为她当真舍不得你,要跟你同生共si,看来她对你的感情似乎也不过如此。”
但却好像并没有要带人去追回她的意思。
西哥叫人端了把椅子进来,房门上锁,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因为虚脱无力靠着墙坐在地上的周景则:“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再对话。”
如果杨婉柔在这里,就会发现他的声音不再喑哑,因为长期故意压低嗓子说话,开口有一些低沉,音se却又是清润明朗的。
周景则抬眼看他:“我们认识吗?”
“也对,你不记得我了。”他笑了一下,摘下了脸上的黑se口罩。
周景则漆黑似墨的眼底闪过惊讶,一直面无表情的神se裂开了一道名为难以置信的裂缝,他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瞳孔紧缩了一下:“你……”
外面忽然响起了sao乱,门被胡乱地拍响,有个手下在门口着急地说:“西哥不好了,有一群人朝咱们这边过来了,看身手好像是练过的,弟兄们根本打不过……”
“来得这么快?”西哥将口罩重新带回脸上,不慌不忙地起身开门,对着外边的人说:“带着人从后门跑吧。”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走吗?!”
西哥回头看了一眼周景则,“我把他处理了就来,你们去南城木工厂找九叔,这段时间都避避风头,别出来晃,也别找我,有事我自然会联系你们。”
小弟应了一声,飞快走了。
西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周景则面前,蹲下身。
冰凉的刀刃落到了他的脸上:“你这张脸啊,真是叫人看了讨厌,你说她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你这张脸呢。”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遗憾:“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我会一刀刀把你的脸皮割下来喂狗。”
刀尖往下压了几分,鲜血霎时从周景则的脸颊边滴落,西哥正yu用力几分彻底划破他的脸,周景则却忽然浑身用力一撞,将他撞到在地。
周景则在他面前的虚弱七分是真,还有三分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放松他的警惕,等待这一刻。
他这一撞,西哥手里的刀脱手落到了地上,周景则抢先扑过去抓住刀,回身朝他刺来,但西哥却反手抓住了周景则的手腕,他手中用力,一点点将他的手腕往外拧,力道发狠得想要直接将周景则的手掰骨折。
周景则苍白的脸颊上布满冷汗,身t本能却让他做出反抗的格斗技巧,他曲起膝盖用地一顶,压在他身上的西哥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反胃与痉挛,手中的力道不由得也卸了三分。
周景则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而去,西哥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他扔掉口罩,也紧接跟着追向他。
那群混混刚从后门逃走,门口大开,周景则顺着踩过的凌乱脚印一路奔逃进山林里,却忽然被人从身后飞扑按倒,西哥脸上带着y冷的狠厉,他伸出手,掐住周景则的脖子:“就算是不成功,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大脑的缺氧让周景则眼前阵阵发黑,他试图挣扎着掰开西哥的手,但两天没进食过的身t,t力上的差距还是让他占了下风,额头青筋暴起,他只能胡乱将手往周围0,试图0到任何能够借力的工具。在因为窒息彻底昏厥前,他的右手终于0到了一块石头。
他用尽了浑身最后的力气,将这块石头砸到了正压住他掐他脖子的人头上。
西哥晕了过去。
周景则费力推开他,他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原地不停地咳嗽,口腔鼻腔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恢复了一点t力,挣扎着爬起身,他拖着沉重的身t缓慢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遇见几个手里拿着手电筒,一身黑se西装身材高大的人。
从衣着上看,对方明显和西哥手底下那群混混不同,对方见了他,出声说:“周先生,我们是杨小姐派来找你的。”
周景则心里安定了几分,他的声音嘶哑:“她没事吧……”
“杨小姐已经被接回去了,你也跟我们走吧。”
周景则没说什么,缓步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阵,身旁的树木却越长越高大,不远处传来江水流动的声音,他心中突觉不对,正想转身,脑后却抵上来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枪。
“你还真是命大。”对方声音很冷,没了懒散轻慢的笑意,但周景则还是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那天生日宴会上送他手表的严总。
他冷冷说:“严总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严彻把枪管从他脑后收回,绕到了他面前,他盯着他,又露出那天见面时的友好笑容:“没办法,谁叫你确实耗尽了我的耐心。”
他视线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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