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likethesllofithollywoodhowuldithurtyouwhenitlooksgood?”
——adonna
穿着海关制服的小黑哥盯着护照看了半天,用奇怪的腔调读着,“li-anfan?”
“ivan。”连凡立刻说出了他的英文名,递上自己打印出来的offer。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这些纸质材料,他的护照上有完整的电子签证,但连凡喜欢将文件递出去的那个动作,让他有手握亿万级别生意资料的满足感。
小黑哥看都没看他,只在护照上随意地盖着戳,懒洋洋地说了句欢迎入境,又把东西推回给连凡,随后转身朝后面的办公室喊了句什么。连凡只听清了“ffee”这个词,但他还是点头微笑thankyou三连,仿佛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当连凡一脚踏出机舱时,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想试试看传说中的“自由的空气”,是不是真的比较香甜。但他只能闻到机场中央空调的清洁剂味道,有点失望。
但很快,他就开始觉得酸了。和他同时走出禁区的是一个中国姑娘,本来走在他身侧稍后方,一看到栏杆外站着的另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她就拖着小箱子飞奔了过去,在连凡身边带起一阵风。
连凡目睹着她们隔着栏杆拥抱,然后陷入热吻之中,旁若无人,有人也是羡煞旁人。
洋妞穿着正装西裙和高跟皮鞋,中国妞穿着皮衣夹克和马丁靴,金融白领和摇滚乐手,简直像是从网络小说里走出来的一对。
一边走着,连凡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多吃了几嘴狗粮,那两个姑娘竟然还在亲!他暗暗吐槽,干嘛不去开个房?在公共场合乱显摆!同时,他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大呼庆幸,自己终于来到一个可以和异性恋一样,当街秀恩爱,无需掩饰任何恋爱对象,甚至可以和爱人领证结婚的地方了。他推着超大行李箱,扭着屁股,在机场光滑的地面上走得犹如维密t台,已将自己的过往统统抛在脑后。
在他眼前展开的,是崭新的生活,是他期待已久的飞跃,是他的重生与涅槃。
连凡带着耳机,哼着歌,在心里默默跟念着嘻哈音乐的词,把oney和sex吞吐了数十遍,仿佛他已胜券在握,真的什么都拥有了。
“hi!你就是ivan吧?”眼镜男热心地帮他把行李搬上车尾箱,“飞机怎么样?
“挺好的,很安静,可以睡一觉。”连凡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从容地坐了进去,“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有一个好点的休息环境,我还真宁愿坐经济舱。”
来接他的这个眼镜男,是个朋友的朋友。当时给连凡介绍这个培训项目的人,刚好认识那间学校的在读学生,就顺便介绍两人加了微信。听说人家接机本来是要钱的,但连凡提前和他认识了,在出发前那几个星期,差不多每天都以“问一下去那边需要准备的东西”为由,拉着眼镜男谈天说地,最后也混得蛮熟的。所以眼镜男不收他接机费用,答应了当晚带他去local餐厅,连凡主动提出请他吃饭。
眼镜男是直男,和女朋友一起来读书的,两人都冲着工签排队绿卡而来,都在读gradschool,也就是研究生硕士。在三天之内,连凡会彻底掌握这种中英文混杂的说话方式。
为了这次进修,连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提前订好了学生公寓,只是短租,供他在找到合适的独居公寓之前短暂落脚。他搜罗了不少攻略,知道哪里是华人聚集的地方,哪里是gay聚集的地方,知道在哪里买东西会让他看起来有品位又不抠门,知道学校有哪些资源可供他使用。
连凡有备而来,下定决心,要将他的指纹狠狠嵌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本来以连凡的雅思成绩,他可以申请免去语言班,但他选择提前小半年过去,和所有同时期入学的新生一起上语言班。班里近四分之三都是中国人,有男有女,有一看就知道是在国内高考失败的小年轻,也有口笨舌拙、从不敢用英文发言的中年人。在来之前连凡就知道了,出国进修的中国人不外乎两种,想用洋墨水给自己镀金的,或者想用文凭做跳板移民的。语言班是所有专业打散了随机混着上课的,连凡稍微打听了一下,其他人不是商务金融就是教育护理,和他一样念艺术或设计的,竟然一个都没有。
除了中国人以外,最多的就是韩国人和阿三哥。唯一的一个黑人妹子,来自某个欧洲小国家,她自我介绍说完之后,没几分钟连凡就给忘了是哪儿了。
连凡和那些一手握着两台不同品牌手机的同学们随意聊聊,交换联系方式,打听一番小年轻们的家乡,在课上认真听讲和做pre,既不掩饰自己的能力,也不过分张扬。他知道这些各自家境不菲的同学,不知哪天就能成为有用的人脉,但他的目标并非语言班的中国人,这种级别的人,他没出国前就认识不少。
在正式开学之前,连凡将学校所有社团的facebook主页都浏览了一遍,给所有标注着“性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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