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卿城雪离开后,连以落的日子跟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偶尔会想起他。
今早她起床后不久,连娘就进房了。
见连以落在镜前梳妆时发呆,她打趣道:落儿,可是想你那未婚夫君了?
被戳中心事的连以落瞬间小脸一红,却眼神躲闪,吱吱唔唔不承认,娘,我、我才没有。
连娘走到她身后,执起她手中的枣木梳子,为她细细梳头。
娘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连娘温婉笑道,这几日在家快闷出病了吧,玉灵来找你了。
莫玉灵是连以落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已经半个月没跟她见过面了。想起那个活泼俏皮的好友,连以落喜上眉梢。
好久没跟她出去玩了呢。
所以,今日天气如此好,你们就去好好玩乐一番。
连娘为她挽了个飞仙髻,镜中的她肤如白雪,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眉宇、轮廓是与生俱来的柔媚,真乃绝色佳人。
连娘心中暗叹,女儿因面貌好性子好在女子中都受人喜爱,更何况男子呢?这么一想也就不奇怪那未来女婿不顾女儿曾跟他人有过婚约也要把女儿娶进门。
连以落整理好一切,推开门,从房中走出来后,就看到小院里的秋千上那个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少女。
她如黑绸般的长发只用几根米黄发带缠住,整张脸脂粉未施,仿若初萌芽的花骨朵般清灵,在看到连以落后,她跳下秋千,杏眸含笑。
落落,你终于出来啦。
连以落走上前,玉灵。
听说你跟同宇哥退亲了,又另定了亲,未来新夫婿如何呀?是不是相貌堂堂,丰姿卓越?莫玉灵一脸好奇。
据小街上八卦的女人们一脸艳羡地讲此次向连家求亲的公子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聘礼,更别说那样貌令见了他的上至七八十岁老妇下至几岁嗷嗷待哺的小女娃都念念不忘。
人都道是连家小女高攀了那位公子,可莫玉灵才不这样看低自己的闺中密友。
他呀连以落眸光一转,轻咬唇瓣,他是个嗯,也许风华绝代更适合形容他。
啧啧啧。莫玉灵笑得一脸暧昧,这么高的评价啊,看来你很喜欢你那未来夫婿。
很喜欢?
连以落微怔,她喜欢他吗?应该不喜欢的,可是为何想起他时心中又有点甜丝丝的。
她不理解。
莫玉灵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视线四下扫了扫,见没有他人在场,凑近连以落耳边笑道:我今晚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
莫玉灵挤眉弄眼道:就是那种,那种,你懂吗?
她说得这般含糊,连以落真没听出话外之音。
于是连以落实诚地摇摇头,不懂。
莫玉灵长叹一声,就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啊。
连以落惊地啊了一声,为难道:这、这不好吧,我们可是女子
况且,以卿城雪那可怖的独占欲来看,若被他发现了她居然趁他离开偷偷跑上青楼她,她想都不敢想后果。
难道你就不好奇?莫玉灵引诱道,我们去我家换好男装再去,不会被发现的。
在莫玉灵的软磨硬泡之下,连以落无奈妥协。
莫家老爷自原配因病去世后便没有续弦,只有玉灵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里便是事事都依着她,宠得无法无天,因而莫玉灵既有男子的豪爽又有女子的可人。
连以落与莫玉灵自幼相识也是因为莫家夫人体弱多病,连爹常出诊为莫夫人看病。莫夫人五年前身染重病,无力回天,连爹为此还自责许久。
回忆往事,不免唏嘘。幸而莫玉灵天性乐观,很快走出了娘亲离世的伤悲。
临近夜晚,连以落和莫玉灵在街上玩够了就回到了莫家。莫爹不在家,想必是跟生意场上的人应酬去了。
她们二人换好男装后就在管家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从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去。
许是连以落第一次穿男装,且又要出格地上青楼,她颇为不自然。倒是莫玉灵端的是一脸正气,潇洒地一挥扇子,一派粉面油头公子哥的形象,衬得连以落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厮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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