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闭嘴。乌奇奇大吃大喝。秀托不紧不慢,偶尔看她两眼,很佩服她的容量,腮帮子那么鼓还能再塞进去,一不注意就会看出神。这是头一次看到她摘下面罩,原来她的嘴唇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在笑,和她会微笑的眼睛一样,非常好看。让人觉得原来吃饭也是件这么幸福的事。这么想道,恰好她看过来,他连忙避开眼神。乌奇奇说别光看我啊,我可都要吃光了!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秀托你快尝尝!拿酷戮还在盘问管理者。桌下,塔雷克的脚不耐烦地抖起来。拿酷戮也跟着抖,不爽的青筋开始沿着额头一路爆出。
乌奇奇往拿酷戮碗里放了块沾满鹰嘴豆泥的薄饼,盛了几勺野果沙拉。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拿酷戮瞪住她,乌奇奇知道这小伙是感动了。塔雷克却想女人果然碍事,只是陪酒的货色,还是只有男人才明白事理,不过这个时候最好再多添点乱,把话题转走吧。拿酷戮制止乌奇奇继续把好吃的往他碗里放的举动,说:“不用了谢谢,我跟秀托不同时吃陌生人给的食物。防毒。”塔雷克惊讶:“啊?这可就太冤枉了,我哪儿敢啊!”“这只是我们的习惯而已,不用介意。”拿酷戮敲敲笔记本,“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后来得空时,拿酷戮解释是因为他和秀托参加猎人考试时中了招,喝了别人给的饮料,里面竟然带着强力泻药,害得他俩差点没考过。乌奇奇便默默取回了盛给拿酷戮的饭菜,自己吃掉。旅团好像不怎么在意这种事呢。边想着,她灌了口酒,意识到光她一人在喝,便悄声问秀托不喝吗?他小声回答:“酒精会影响判断力、反应力。我们一般不喝。小乌,你……也注意点,小心别醉了。”这种事情,旅团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乌奇奇晃了晃木杯,啤酒泡跟着摇晃。她咂咂嘴,放下半满的杯子和餐具,微醺趴在桌上,听拿酷戮和塔雷克谈话。她不听内容。只听语气和语调。话可以说得很漂亮,也可以说得很无礼,但起伏的情绪,包含的情感,是难以作假的。拿酷戮摇摇她肩膀。“醒醒!没事吧!”“你要把我晃吐了。”乌奇奇揉着眼睛醒来。“谈好了?”“嗯,我打算跟其他人聊聊,这里肯定有许多和沙虫打过交道的人。”塔雷克连忙说:“都是帮没文化的外地人,不会通用语。”“没事,我们有小乌。”乌奇奇笑嘻嘻接话:“嗯,巧了,我们也是不懂本地文化的外地人。”塔雷克把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挤出个关怀的笑容。“好,那我带你们参观,帮你们翻译。”拿酷戮眯起眼睛,一把揪住塔雷克的衣领。“你这家伙——”“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好心帮忙,你这是人身威胁!我我、我去协会告你啊!!”保镖举起枪。秀托从后面揪住拿酷戮的衣领。千钧一发时,响起一个活泼的嗓音——“有没有打包盒?”乌奇奇惹来所有人的斜视。她眨巴着眼。“还剩这么多饭菜,可以再吃一顿呢,不要了多可惜。啊!还是说留下来,塔雷克先生和你的保镖们会继续吃?”塔雷克表情抽搐了一下。至少拿酷戮松开了他衣领。秀托打圆场:“不好意思。我朋友有时候情绪会比较激动,可能是看到这么多剩饭的原因。”这番说辞使塔雷克脸继续抽搐,让人担心是否会扭曲坏了。至少在拿酷戮坚决要付钱结账的时候,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笑容。虽然拿酷戮要付钱的原因出自不屑领他的人情。就像这里的人不说通用语,他们也不用通用货币交易,拿酷戮不知道两万阿拉币是多少,便给了同等的戒尼。收款的妇人看到这笔金额差点晕过去。秀托指指她拎着的大包小包残羹剩饭,说之前觉得小乌你出手很大方,叁千万说给就给了,但在这种时候又变得很爱贪小便宜。乌奇奇说钱又不会烂,但食物会啊!美食要趁新鲜吃,腐烂了就太可惜了。打包吃不完也不算浪费,可以给小沙。秀托问这种高油盐的东西它吃着对身体真没问题吗。然后就展开了对沙虫的饮食、营养、身体构造等一系列探讨。其实沙虫的研究领域一直缺乏数据,拿酷戮打算抓几条拿去做解剖,他兴致勃勃构思着种种可能性。小沙瑟瑟发抖。轮到乌奇奇提问,说秀托你那个时候胆子很大嘛!秀托说没有啊,我很怕拿酷戮爆发。他忍了那么久,很不容易。师傅嘱咐过我,让我们彼此照顾,更是让我看紧他。我怕辜负师傅。拿酷戮嚷嚷我又没要揍他,只不是把他拉近点吼!回到当下。气氛虽不愉快,在秀托客客气气的邀请下,还是由塔雷克带领他们四处走访。毕竟即使秀托不邀请,塔雷克肯定也会派人跟踪他们的,不如摆在明面上。几盏摇摇欲坠的电灯泡发出昏暗的黄,站在吧台后方的胖妇人双手灵巧地擦拭着杯子,偶尔高声吆喝提醒赌徒们别把桌子掀了。酒吧里的人明明对叁人万分好奇,却不敢和他们对视,更别提跟他们说话了。结合环境过于吵闹,人们神志不算清醒,拿酷戮一行人决定去别处问问。走在黄沙漫天的街道上,他们不时侧身避让皮卡车和矿用工具车。和流星街最大的差别就是这里没有满大街疯跑的小孩。酒吧之外甚至没几个人影,还是犹如死城。好不容易遇上人,要不是乌奇奇的语言能力不过关,要不就是受访者局促不安,眼神不停地瞟向他们身后的塔雷克和保镖。有人在屋内掀开窗帘,观察他们一阵,被塔雷克瞪了好几眼,直到身后保镖托了托枪,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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