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路你自己走,不用你报答什么,也别向姨要什么了,什么也给不起了。
楚鸢点点头,心里没什么起伏。
第二天她对班长说:“班费就不交了,以后班上有什么活动,别算我就是了。”
高中还是上了。毕竟社会氛围就是万般不如读书高,能考上的话还是去了。但没法开口要学费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似乎可以申请助学金,不过助学金统共也没几个子,好像不太够。楚鸢想自己最终还是得辍学打工去,不过暂时还不想,能在学校留多久就留多久吧。
但是她那一年的助学金格外丰厚,据说是哪个发达老板为回馈家乡投的善款。
据说那个有钱老板今天要回母校演讲,当然不是楚鸢这所吊车尾的高中,是隔壁的重点中学。同桌问她要不要翻墙出去听听,理由是还没见过有钱人呢。
有钱人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呢。但楚鸢还是答应了,她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又不是多么聪明的人,高中这点时光不是她能靠努力翻身的时候,而是出去打工前最后的休息时间。
于是她们从后墙犯了出去,没几步路就跑到了隔壁学校围墙。她刚刚踩着树攀上围墙,跨坐在墙头还没来得及跳下来,就被主席台前演讲的女人吸引了目光。
她之后在网上查了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有为的小老板名字叫何问心。
好漂亮。
何问心身上有无数值得夸赞的点,比如年纪轻轻便有所成就,比如馈赠母校的同时还兼顾了其它学校的善心,又比如演讲时这副优秀的口才。但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楚鸢脑子里只能很肤浅地想到这个。
那时的何问心身穿正装,定制的衣服修饰着她颀长的身姿,彰显着她成熟的魅力。连阳光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穿过树叶温和地洒下来,不留余力地烘托着气氛。
比起演讲,她想,这更像是一场演出。
这是资助她上学的人,楚鸢忽然想到。原本模糊的、让人分不出太多心力感激的人一旦有了这样一个形象,立马变得更加可敬起来。
多么好的人,如果没有她,自己说不定已经去打工了。
楚鸢坐在墙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都忘了从高处跳下来。直到同伴戳了戳她才回过神。
“好无聊。”同伴说,“我们去买奶茶吧。”
这时候何问心的讲话已经结束了,她问底下的学生们有什么想要提问的吗。
“难得出来一趟,去那边的奶茶店看看吧。我请你怎么样,作为陪我翘课的报酬……诶,诶楚鸢你干嘛去?”
楚鸢从墙头跳下来,钻过沿着围墙种了一圈的灌木,横插着进入广场,从一排排穿着整齐的好学生中走过,一直来到了最前排。她没穿校服,头发上沾着两片从灌木从里带出来的叶子,十分显眼。
“怎么能成为你这样的人?”她问到。
领导和老师都吃了一惊,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闯进这样一个人来。周围有摄像师在拍,这是小老板给自己准备宣传视频呢,猛不丁被人打岔了该如何是好?
何问心相当淡定,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鸢。”楚鸢伸出手比划着,“上面一个戈下面一个鸟的鸢。”
“好名字。”何问心赞叹到,“我知道鸢是猛禽的名字,你家长给你这样取名,一定是希望你未来能鹰击长空、有所作为。”
其实是因为母亲喜欢放风筝,所以根据“纸鸢”起的名字,她在母亲日记上看到过。但楚鸢更喜欢何问心这个解释,听起来好酷,就像自己未来会很厉害一样。
“想像我一样厉害,你就要多读书,先考上一个好大学。加油小同学。”
楚鸢被迷得挪不开眼。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套话,她却觉得是专门说给自己听得。眼前这个漂亮又厉害的姐姐和她握了握手,没有在乎她从墙头摸了一手灰的脏呼呼的爪子。楚鸢的心激动地直跳,她攥着刚刚被碰过的那只手,合照的时候呲出了一排牙。
这张照片想找的话,依然可以在当地新闻的社会板块找到。只是再看的话,连楚鸢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候她为何会那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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