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其他地方这可是大事,县令生死,怎么也要先上达天听,毕竟这些人说起来都是经天子之手任命的,也都好歹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当然,那次最后天子并未降罪彭盘,毕竟那瞒报的县令确实该死。不过,斥还是该斥,京里是降了旨过去斥责对方的,一事一码,正和嘉奖他的圣旨一起。
祁长晏又望向跟前几人,“其他便没什么事了,你等各自忙去罢。”
几人道是,一一退下。
不过,当天下值之时,有两人又到祁长晏这来,言辞中说得是送行宴的事,毕竟经此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
祁长晏谢过二人心意,但拒绝了。
因为他知道送行宴是怎么回事,他不想众人聚在一起朝他寒暄,也不想有人大肆宣扬他要走的事让百姓前来相送,他只等彭盘来了便走。
二人被拒了,也就没再提,只心里略有遗憾,毕竟这估计是他们最后一次有机会能和这位接触上了……往后对方回了京,再攀也攀不上了。
祁长晏谢辞了二人后就回家去了。
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和嬿央说离开九稽的时间。
“十八早上走?”
祁长晏点头。
“好,那我这些天再回家一趟。”
祁长晏默了,“……”
抬眸瞧她,又回家?
不过情有可原,往后回了京,再见岳父岳母就只能等岳父丁忧结束。
所以他未置一词,只点头,“好。”
但能理解归理解,沉默一会儿,却是又添了句,“莫待太久了。”
嬿央:“……嗯。”
轻轻一乐的一声。
祁长晏听到这声,不知怎的扯了扯喉结,哑声也笑了。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静静摩挲。
夫妻间难得安宁。
二月十六。
嬿央早从林家回来了,她这次回去一共待了四天,也和父亲母亲已经说过了祁长晏调任,她们一家子即将归京的事。
母亲有些不舍,父亲也同样不舍,不过父亲没表露出来,只在她跟前表现了对祁长晏升任的高兴。
是后来她看父亲难得一直陪着韶书霁安几个玩,才猜出父亲心中也是对分别有感伤的。
但好在,明年八月父亲便丁忧结束,能回京了,到时见面又再次便宜。
十六这天傍晚,嬿央去了一趟韶书和霁安所在的学塾,她是亲自来向两位先生辞行的,毕竟要回京,往后便不可能继续在这边读书了。
辞行时,让韶书和霁安各自给两位先生好好拜了别,又奉上师礼,往后这里便不再来了。
韶书还有点不舍呢,走出学塾时就差一步三回头了,毕竟她和学塾里的玩伴玩了一年多,已经有些情分了。
之后等上了马车了,她还凑到嬿央跟前,昂着小脑袋问,“阿娘,以后都不来了吗?”
“嗯,我们要回京里了,回头在家里待两天,便跟着爹爹去任地,到时重新给韶书找先生。”
韶书:“……可我喜欢这个先生。”
那嬿央也没办法,总不能她和祁长晏回去了,把孩子落在这吧?
“那回头你给先生写信。”
韶书又高兴了,点点脑袋。
这天祁长晏回的很晚,因为他要给新来的九稽郡守彭盘接风,同时和他交接他手上的所有事情。
两人一番详谈,便不知不觉到了二更末。
这时,彭盘才恍然察觉时间,笑了笑,“竟不知已到这个时候了。”
“祁大人不如便在治所这边歇下了?”
祁长晏笑着拒了,回家去。
翌日,他一早又来治所,再次和彭盘交代九稽的所有事。这天傍晚时,刚好所有的事情厘清。
彭盘很满意,起初还怕这位出身不低在与他交接时会心高气傲藏几手,又或者语焉不详不留神给他留个大坑。
没想到对方最后是事无巨细。
又觉惭愧,心想倒是他刻板看人了,对方在任上能做出这许多事,又岂会像他之前想的,对方就算不是十成背靠国公府,那也有个九成,此子必然一身傲气!
如今看着倒是不然。
彭盘爽快,便也欲结个善缘,“往后祁大人若是有缘再来九稽,一定来找彭某,彭某必扫榻相迎。”
祁长晏笑笑,口中应了。
二月十八,一早。
郡守府所有关于祁长晏和嬿央一家子的痕迹清空,不日,新任郡守彭盘携妻眷入住郡守府。
彭盘的夫人趁着下人们收拾东西时逛了一圈,一圈逛下来,对上一任住在这宅子里的郡守好感大增。因为郡守府里一切都干干净净的,虽有些地方因年份久看着有些旧了,但那也只是年份久的原因,非人为故意破坏,故意恶心人。她们这趟住进来,完全不用大肆打扫,清闲的很。
为此,晚上还特地和丈夫夸了几句。
彭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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