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四周后,冷静的说道。
……
一场春雨过后,百草繁茂,山花开了,树梢上的嫩叶也一簇簇的,格外喜人。
经过云裳阁送香囊,宁秋阁送手帕以后,最乐滋滋的当属县城里的百姓哩,早上去领香囊,下午去领手帕,都是好货,别提多高兴了。
何慧芳约上隔壁院的熊奶奶,还有饭馆的陆大妈,天天去云裳阁领香囊,顺便瞅瞅云裳阁的动静。
十日过去了,这天早上,一批货从青州运来了,韦飞鸿去接,发现是一堆月色、雪色的浅色衣料,原来是方掌柜被假花样本骗了,定了一堆不好卖的料子过来。
“掌柜的,这批货该怎么办?”韦飞鸿身边的管事阿青问道。
韦飞鸿想了想,招呼伙计先把货卸下来,既然到了,再退回去运费又是一笔开销,得不偿失。
阿青白白净净的,点头应了。
何慧芳和陆大妈在云裳阁铺子里晃悠,问清楚店伙计今天没香囊送了,陆大妈扫兴的撇撇嘴,对何慧芳说,“没劲儿,今天不送了,咱们走吧。”
她们才走远没多久,云裳阁两个伙计就悄声议论起来。
“这两位大婶天天来,光会领免费的香囊,连件褂子都没舍得做。”
“嗐,就是专门贪小便宜的,抠门的不得了。”
这两个伙计说的热火朝天,没留神何慧芳和陆大妈停下脚步,刚好把他们的话儿给听见了,何慧芳是个火爆脾气,陆大妈也不遑多让,要不两人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你说啥?这香囊白送,我老婆子领不得?”何慧芳抱着手,不满的瞪着这俩嘴碎的伙计。
陆大妈也生气,一生气脸就涨得通红,“我贪小便宜?我不偷不抢,你凭啥说我?叫你们老板出来,评评这个理。”
韦飞鸿听见了,往铺子里走,蹙眉问,”怎么了?“
伙计们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经过说了,方掌柜和徐管事定下了规矩,只要和客人吵架,那是要扣工钱的,他们最怕的就是扣钱。
“抱歉,是我们店的伙计冒犯了,香囊本来就是免费送,你们来领,是捧我们云裳阁的场。”韦飞鸿说完招呼伙计取了两枚香囊过来,“这香囊送给你们,略表我们的歉意。”
何慧芳冷冷的盯着韦飞鸿,说实话,这个新来的韦掌柜年纪轻轻,长得也体面,极容易叫人心生好感,和肥头大耳的方掌柜之流,就不似一类人。
可她才不会被外表给骗咯,进城这么久,何慧芳也长了很多见识。
“用不着,哼,我们就是要个理。”她把香囊挡开了。
陆大妈昂起头,附和道,“就是,收了你的东西,搞得我们特意来讹人似的。”
说罢同何慧芳一块儿走了。
她们一走,韦飞鸿捏着香囊脸色明显变了,眉眼一冷,说不出的冷峻。伙计们自觉的排成一排,等着被他训话,扣钱,脸一个个都丧成了苦瓜。
“你们记住,来者是客,以后不能在背后议论客人是非,听明白了吗?”韦飞鸿拧眉道。
伙计们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诺诺应声,“是,记下了。”
“好了,都忙去吧。”韦飞鸿挥了挥手。
伙计们呆住了,这就完事了?不扣工钱吗?直到看着韦飞鸿上了二楼,阿青也对他们挥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做事。&039;
他们这才相信韦飞鸿真的不打算扣他们工钱,一个个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位新来年轻掌柜比方掌柜好多咯,就连新来的青管事也比徐管事面善。
“好,谢韦掌柜,青管事哩。”
“我们以后一定管好嘴,绝不乱说话。”
……
何慧芳回到宁秋阁,环视一圈没瞧见安宁,忙问莲荷,“安宁在哪儿?”
“在楼上,估计在画花样子。”莲荷笑着回话,见何慧芳脸色凝重,不由心里一紧,压低声音问,“沈老太太,咋了这是?”
何慧芳疾步往二楼去,边走边对莲荷说,“晚点你就晓得了,对门那韦掌柜蔫坏。”
说完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主要卖脂粉首饰,有一间小厢房,专供老板休息和商量事儿,安宁在里面放了书桌,经常呆在里头画花样子,见何慧芳进来,气喘吁吁的,忙起身倒了杯茶递过去。
“娘,啥事这么着急?”
何慧芳坐下一口气喝干了茶,喘了两口气,“刚才我和陆大妈去云裳阁,看见他们来了好多新货,那韦掌柜好像不喜欢,和手下人商量要便宜卖给县里其他的布坊哩。”
“我看呐,他是见咱们团结起来,要离间我们呢。”
安宁一听,心里也觉得很膈应,云裳阁之前故意压低价钱,把县城里一半的布坊都挤兑垮了,现在泽秋远赴金陵,找到了便宜货源,还成立了商会,这时候韦飞鸿要把料子便宜卖给布坊掌柜们,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娘,不急,我去找姜掌柜他们一块商量商量。“安宁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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