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去青州,以后或许不会再来店里买东西,从首饰架上取下一只淡蓝色的绒花簪,“这支簪子颜色正配林小姐今日的衣裳,算我的心意,送给林小姐,祝你一路顺风。”
毕竟若没林家当初那一笔大单,他们也不会和钱掌柜搭上桥,更不会有今日。
“嗯,承沈娘子吉言。”林宛原就有些舍不得家人,安宁送的一只簪子,勾起了她的离愁别绪,眼眶都忍不住红了一圈。
等何慧芳买了菜回来,安宁和她感叹,“女子要嫁人,心里总是忐忑的,今日见林小姐的模样,真叫人心疼。”
何慧芳买了几串葡萄回来,用清水洗了洗端到外头来,招呼大家吃,心里还惦记着秋娟的事,叹一声说。
“能不忐忑吗,谁知嫁过去是福气还是厄运。”
莲香吃着葡萄快言快语的说,“沈老太太今日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都不像您了。”
“嗐,没啥,你们忙吧,我啊去把内院的菜伺候一遭。”
何慧芳想着安宁要生了,秋娟那档子事便摁下没告诉她,以免劳神费心。又将沈泽秋拉到边上,把今早上看到的事情和她的打算说了。
“嗯,娘你安排的对。”沈泽秋点头,觉得何慧芳的安排极是妥当。回头把慧婶子莲荷等人都叫到跟前,嘱咐她们不要在安宁身边瞎说。
不仅是秋娟的事,生意上有啥惹人心烦的,直接告诉他就好,不要说到安宁的耳朵里,惹得她不高兴。
“啧,咱们沈掌柜别看是个大男人,心倒是细,也会心疼人。”庆嫂忍不住说。
慧婶子不由的想起当初去沈家村老家帮做工的时候,笑着道,“你才瞧出来?当年我们去乡下做活,我早说了嘛。”
那时候安宁和沈泽秋脸皮薄,被她们调侃的耳根子都红了。
慧婶子又说,“还好安宁和沈掌柜大度,没记咱们的仇。”
“人家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庆嫂回到裁衣台后面裁剪衣裳,“欸,你家元山有相看好的姑娘吗,要是没有,我帮忙留意着。”
“行啊,要脾气秉性好的,模样嘛,过得去就成……”
……
安宁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内院,偶尔在铺子里逛逛,看看账本而已,何慧芳又照顾的细致,每日水果肉蛋不断,沈泽秋还搜罗了些茶楼里流行的小段子,每日睡前给安宁说。
所以她的心情一直很好,沈大夫隔日就上门来把一次脉。
到了十月初八这日,安宁发动了。
沈泽秋等在门外一直原地转圈,十月的天已有几分凉意,可他脑门上还是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请的两位接生婆都是经验丰富的高手,何慧芳和赵大妈忙进忙出的送热水,干净棉帕。
“哎呦,你在这杵着挡着我们进出了,一边坐着去。”
何慧芳把一桶热水提进屋,嫌弃沈泽秋挡着们了,叫他往边上挪一点。
“嗯,好,里头怎么样了?”沈泽秋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事,忙往边上退了两步,焦急的问道。
可惜何慧芳忙得很,一门心思扑在安宁身上,没听完这句话又进屋了。
沈泽秋一拳打在掌心,焦急的团团转,后来实在忍不了了,推开门就要往里头走。
“哎呦,沈掌柜你不能进来。”接生婆拦着沈泽秋不准他进去。
他只好退出去,继续在屋外焦虑的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沈泽秋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他三两步走到门前,何慧芳抱着孩子喜滋滋的出来了。
“生了,生了,是个男娃,六斤六两。”
沈泽秋扫了孩子一眼,皱皱巴巴浑身红彤彤的,和他想象中初生的婴儿不一样,有点丑,不像他也不像安宁。
不过此刻沈泽秋顾不了什么,疾步往里间走去,安宁满脸疲倦的看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鬓发已经湿透了,唇色也十分苍白,轻轻唤了声,“泽秋哥,我们的孩子好看吗?”
沈泽秋攥住安宁的手,心里又暖又难受,他们有孩子了,可安宁却为此吃了这么多苦,他恨不得全由自己来承受。
“好看。“为了不叫安宁担心,沈泽秋一边回忆刚才那个小丑娃的样子,一边违心的说道。
话音才落,何慧芳抱着孩子进来了。
“来,让咱们的宝宝和爹娘呆一会,奶奶去熬点红糖水给你娘喝,还不好呀?”
安宁满怀期待的望过去,何慧芳将孩子放在她身边,笑着出去了。
沈泽秋紧盯着安宁的神情,生怕她因为孩子的丑而伤心,可安宁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蛋,笑着说,”泽秋哥,我觉得孩子的眉眼像你。“
“哦?我也觉得。”沈泽秋很纠结,最后违心的附和道。
好在没过几天,孩子就越长越水灵了,皮肤上的红痕渐渐淡去,有了鼻梁,也会眨眼睛了。
孩子的大名沈泽秋给起了叫做沈煜皓,说到小名,看着铺子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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