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嗓门说。
“桂婆婆,别胡说八道,你也不怕下了地狱被剪掉舌头!我家隔壁太太平平, 你少传些无根的谣言,这是要造口业的!”
桂婆婆心想你个乡下来的乡巴佬,果真口舌笨拙,原来憋了这么久就这几句,她耸肩晃了晃头,年近花甲了还中气十足。
“你家隔壁就是闹邪祟,你当大家不知道呀。”
“要不那房怎么降价了都没人买呢?”
这两句话不偏不倚,刚好就传到了钱庄管事的耳朵里。他最近为了把这套房子给卖出去,已经是着急的脸上长痘,嘴里生泡,夜里都睡不好,这房子卖不掉,他面对钱庄掌柜的压力可大了。
听见桂婆婆的话后自然气的七窍生烟,还不就是这些好事者瞎传,颠来倒去的搬弄是非,把一所好好的院子给聊得一文不值。
“老不死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他走上前俯视着瘦小干瘪的桂婆婆,脸色阴沉沉的格外可怕,但凡桂婆婆再年轻些,或者是个男子,那么今日就不是挨一顿骂这么简单了,这些人能直接揍得她找不着北。
“看你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份上,今日不和你一般见识。”
“但别有下次!小心你一把老骨头被折腾散喽。”
那管事的瞪了桂婆婆几眼,虽说没有动手,却也把惯来欺软怕硬的桂婆婆吓了个半死。
哎呀,就随口说点热闹事,八卦八卦,谁知道就惹祸上身了,桂婆婆一缩脖子,灰溜溜的走了。
何慧芳瞅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沈老太太——”
何慧芳正要迈步往铺子里走,被钱庄的管事给叫住了,她站定回身,一挑眉问道,“啥事啊?”
“还不是为了隔壁院子的事儿。”管事的上前拱了供手,“这房子不好卖,你们住在隔壁肯定清楚,想劳烦你们个事儿,若是有人来打听,帮我们说说好话,房子早日脱手,有人开店营业,你们这也热闹些。”
何慧芳愣了愣,“有人问我自然照实了说。”
“哎呀,沈老太太您没听懂。”管事的说道。
安宁从柜台后迎了出来,“这位大哥,你有话直说了吧。”
钱庄管事走进了铺子里,走到里面后压低嗓门说,”这宅子在桃花镇本镇人的心里,说句实在的,已经一文不值,只有从外地来的客人才有可能入手。“
“我们接下来会带外地人上门看房,要是问起来,还麻烦你们照顾着,别提枇杷树下的东西和宋掌柜的事情。”
何慧芳和安宁一听,都蹙起了眉,这样做可不厚道呀。
“我们不白叫你们帮忙,一旦房子脱了手,我给你们这个数。”钱庄管事说着伸出五指,挥了挥。
何慧芳瞪大了眼睛,“五两?”
“五十两。”钱庄管事歪嘴笑了。
我的妈耶,何慧芳差点把心里的感叹脱口而出,钱庄不愧是钱庄,几句好话的事儿,就值五十两银子?
安宁垂下眼睫,半晌没有说话,做事不能昧着良心,但她看看门口站着的两个魁梧高大的钱庄伙计,没有轻举妄动。
“你们想一想吧。”钱庄的管事直起腰,带着他的人走了。
何慧芳追到了铺子门口,踮着脚望着他们走远了,然后才走回到铺子里问,“安宁,你怎么看?”
“不能答应。”安宁摇了摇头。
何慧芳摆弄着柜台上的抹布,自嘲的笑了笑,“说实话,我刚才差点动了邪念,嘴皮子一张一合就能白赚五十两,谁能不动心。”
可她良心上会过不去。
“算了,要是买的人不问咱就算了,要是问起……咱好歹得暗示一下。”何慧芳叹口气,拎起抹布擦起了柜台货架。
这主意正,安宁也觉得好,可她就是怕钱庄的人会不依,反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罢了,多想无益,到时候再说吧。
……
再说沈泽秋,在清水口登上了小船,一路顺顺利利的到了滨沅镇,既然到了镇上,自然要去看看钱掌柜。
他家的货栈离码头不远,沈泽秋一边问一边按照钱掌柜以前说过的路线走,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家货栈门前,木匾额上写着钱氏货栈几个大黑字,门口还摆着一个货架,上面晒卖着一些干木耳、香菇啥的。
“小哥,我叫沈泽秋,来找这家货栈的掌柜。”沈泽秋走进货栈,里面有一个先生和两个伙计,但没有见到钱掌柜,便和那个先生打听。
那人三十多岁,抬头看了沈泽秋一眼,问道,“你认识他?”
沈泽秋点了点头,“我是从桃花镇来的,是他的朋友。”
男子点了点头,掀开门帘往旁边的厢房里去,拍了拍正教妮妮写大字儿的钱掌柜的肩,“姐夫,你的穷朋友从桃花镇找你来了,穿的可磕碜,我还以为哪里来的讨水喝的难民呢。”
钱掌柜奇怪的蹙起眉,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穷朋友?没这么一号人呐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