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事儿就没有一定行的说法。当即点头,和沈泽秋一起去到钱氏布坊前,他在门口瞅着,沈泽秋在里面点货。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阳光明晃晃的,钱掌柜又站在明处,却赶到一阵阵阴风贴着他的后脊梁划过,青天白日的,钱掌柜生生打了个寒颤。
“泽秋小弟,你冷不冷?”
沈泽秋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砸,那下还以为自己听岔哩,冷不冷?这不是说笑吗,他干得热火朝天,浑身都要湿透了。
“不冷。”沈泽秋笑了笑,也没多心。
“那……就好。”钱掌柜搓了搓手腕上的鸡皮疙瘩,不敢说啥,也不敢往铺子里面瞅,总觉得里面有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麻,不自在。
好不容易点好了货,钱掌柜把钥匙解下来给了沈泽秋,一块儿回家写好了那些布的进货价和存货量,也立好了字据,上面说好了钱掌柜只要本钱,赚取的利润都归沈泽秋。
到摁手印的时候犯了难,沈泽秋和安宁学了几十个字儿,还不足以看懂字据的内容。沈泽秋想了想,拿着字据去街上找卖字的书生帮自己念了一遍,核对没问题之后,就和钱掌柜把事情定了下来。
眼看到了饭点儿,钱掌柜要留沈泽秋吃晌午饭。
“泽秋小弟,你嫂子刚去买了一尾鱼,待会给咱做几个下酒菜,我们俩喝几蛊。”钱掌柜就要离开桃花镇了,心情不免低落,加上他也诚心想要交上沈泽秋这个朋友,又开口道,“可不许和我客气!”
沈泽秋点点头,满口答应了,不过他今天的事儿还没办妥呢,对钱掌柜说道,“成,不过我还有些事要做,晚些再登门。”
说罢沈泽秋去了菜市场,那里人流大,摊贩多,在市场边的天桥下就有不少的花子。沈泽秋先去包子铺买了一堆杂粮馒头,挨个给躺在桥下睡觉的花子们发。这群个个面黄肌瘦,不知多久没有尝过这么松软香甜的馒头了。
沈泽秋把馒头发完后蹲在他们中间,伸出手往自己面前勾,在大家围拢过来后,道,“有个小忙请各位帮一帮……”
“过几日我再来镇上,还给大家买馒头吃。”
沈泽秋心里也一直泛着嘀咕,这计划在家里说起来容易,到底是成还是不成可说不准哩,且看造化吧。
这般想着呢,他走出天桥,周围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面上卖各色吃食儿的都有,沈泽秋上钱掌柜家做客,也不好空着手去,他在市场上转了两圈,买了一包花生米,半斤酱香鸡爪做下酒菜。
“卖烧饼哩,香喷喷刚出炉的烧饼——”
路过烧饼摊子时,沈泽秋嗅到了一股葱香味浓郁,馋的人直流口水的煎饼味,这家饼据说特别香脆,以前来镇上沈泽秋闻到过好几回,可惜卖的太贵了,要六文钱一个,他那时候穷啊,舍不得买,今日一见,狠了狠心,一定要尝尝看。
“店家,要一个葱油味,两个梅干菜味的。”
“得嘞,一共十八文钱。”店家用纸把三个冒着热气的饼装好,递给沈泽秋笑盈盈道。
沈泽秋低头往外掏钱,还真有些心疼,不过想想生活过日子,图的就是舒心乐呵,偶尔享受一下也没事儿,再说娘和安宁一定喜欢。
半下午沈泽秋提着三个饼晃晃悠悠的回了村,安宁刚打开门,沈泽秋就一脸酒气的扑了进来,何慧芳闻声走过来,“哟,咋还喝醉了呢?”
沈泽秋的脸红扑扑的,摇头晃脑的说,“俺没醉。”
安宁一笑,扶着他的胳膊把人往房里搀,“就冲你这话,就是醉了。”
刚把人扶进屋脱了上衣躺在床上,何慧芳端着一盆温水就进来了,看见沈泽秋的傻样,觉得又气又笑,把水盆一放,“安宁,你给泽秋擦擦,我做饭去。”
安宁应了。沈泽秋确实是喝醉了,不过醉后话不多也不撒酒疯,只傻乎乎的看着安宁笑,还一直拿手摸安宁的头发。
“娘子,你可真好看,就像画上的仙女一样。”
“我一看见你,我心里就特高兴。”
“娘子,咱家一定会越来越好,我要让你和娘都过上好日子。”
安宁忍不住红了脸,继而红了眼,她摸了摸沈泽秋的脸,声音一柔,“好,我相信你。”
沈泽秋憨憨一笑,缓缓睡了过去。
他买回家那三个饼何慧芳切了一半给毛毛送了过去,剩下的用菜刀切成几块一家人分了吃。晚上听见对门王汉田在揍幺儿,把幺儿揍得哇哇大哭,沈泽秋纳了闷,幺儿养的比员外家的娃还娇,怎么今天王汉田下这样狠的手。
何慧芳吸了口南瓜粥,“那是活该。”
安宁把今天白日里的事儿和沈泽秋说了,他也觉着幺儿是欠教训,小孩子骄纵着养那可不成。
今天夜里沈家村来了个戏班子,在村里的榕树下唱,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热闹,不仅村里人会去看,就连隔壁几个村的大人和小孩儿都会过来看,人一多自然就难占位置,所以刚吃完饭,何慧芳就搬了两张长凳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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