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不禁,道:“程知府,你尽管摸,布料没那般娇贵,摸不坏。”
程子安收回手,大笑道:“草儿,这可不只是缂丝布料,是金饽饽,是钱,是钱呐!”
莫草儿一脸不解,程子安朝她笑道:“欠吴娘子友人纺机的钱,都系在这匹缂丝上了!”
京城的秋天,是一年四季最为美的季节,粮食入了仓,瓜果花木的甜香醉人。
圣上的圣寿恰好在九月,虽说他下旨无需大肆庆贺,各州府的生辰纲还是源源不断送进京城。
最令圣上意外的是,户部下文到云州府催收税粮,云州府并非毫无反应,而是送来了两千斤的芋头。
收到芋头的曾尚书,当即来圣上面前回了此事。
圣上又气又无语,芋头价钱比粮食要贵,程子安这个滑头,算是交了他要求交的赋税钱粮。
过生辰,圣上也没想着程子安能送来寿礼,毕竟他前两年只写了一封贺寿的折子。
但是,圣上今年居然收到了程子安送来的缂丝布料寿礼,以及足足有一本书那般厚的折子!
圣上在一堆金银珠宝中,先令许侍中打开了程子安的寿礼。
许侍中拆开府绸包裹的包袱皮,拿出了里面的提花缂丝布料,双手奉到了圣上面前。
圣上许久都没有动静,许侍中悄然抬头看去,见圣上捧着程子安的折子,看得入了神。
作者有话说:
141 一百四十一章
◎无◎
许侍中一直托着缂丝, 偷觑着圣上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
蹙眉,发愣,欣喜, 最后放下折子, 整个人面上去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但他的双手随意搭在身前, 靠在椅背上, 说话时, 最后一个字声音,总是要往上挑些许。
伺候圣上多年的许侍中清楚,此时的圣上,心情极好。
“咦,云州府能织出如此精美的布料, 确实难得。”
能得圣上一句夸赞不易,何况皇家如圣上的衣衫,皆由江南上贡质地最精良,最时兴的布料, 提花布料并不鲜见。
江南的纺织刺绣向来闻名,在前朝前前朝都已经被选为皇商, 到了大周一样, 皇商虽变了姓氏,但始终来自江南。
云州府这些年,休说纺织, 连蚕桑都不见踪影, 百姓种些苎麻, 用粗麻织些布, 麻布又硬又粗, 既不暖和又不凉快,日子稍微过得去的人家,只用这种麻拿来做麻袋。
圣上见到云州府呈上来的缂丝,止不住地欣喜。
再拿起程子安的折子细看,上面列明了五年,十年的景象。
这些并非空口白牙,每一样都有相对应具体,切实可行的举措。
想到万里江山如画,圣上就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些,都是属于他,属于他周氏的子孙后代!
只想到户部,想到几个儿子,圣上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戾气横生,厉声道:“去将老大他们几个都叫来!”
许侍中躬身应是,前去传了旨意。
很快,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三人前后脚来到了承庆殿,几人互相不搭理,上前见礼请安。
圣上眼神冰冷,在几个儿子圣上扫过,道:“你们几人各自在户部,工部,吏部历练,练了这些年,可有学到什么?”
几人被突然问起了差使,皆一脸的莫名其妙。
圣上见他们没人上前回答,一拍案几,厉声道:“问你们的话,都耳聋了?”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忙躬身上前,捡了喜庆的事情回答。
圣上呵呵:“工部的河道河工,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老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户部的赋税钱粮,现在是入了库,账面上的银两,那是因着还未算支出的部分,老二,你也敢将这个数额拿来糊弄你老子!吏部的官员政绩考评,官员派职,调任升迁,皆有迹可循。老三,你真是当大周是你的皇子府,随意安插人手,还是你太过愚蠢,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
三位皇子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圣上看着几人,心里怒火直冒,将几人痛骂了一场后,扬手道:“滚滚滚,休要在眼前,惹得老子生气!”
突然被骂了一场,几个皇子走出大殿后还没回过神,他们互望一眼,倒是没再起眉眼官司。
都挨了臭骂,就不存在有人在背后告状的事情。
不过三人还是如以前那样,互不理睬,加快脚步往外走。
到了大殿门边,三人一起小跑起来,抢着走到最前。
三人年纪相近,都是同一年出身,甚至二皇子比大皇子只小十余日。
立嫡立长,三人皆非嫡出,长也长不到何处去。
各自生母都被封为了妃,不分高低,谁见谁都不服。
幸好承庆殿的大门宽敞,三个身形壮硕的兄弟,能并排走出大门。
云州府。
一场秋雨一层凉,云州府是一场秋雨后,直接入了冬。
程子安早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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