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值房,程子安侧身坐在案几后,神色轻松,手上拿着印泥匣子在随意把玩。
“高县令坐。”程子安指了指椅子。
高县令依言坐下了,程子安放下印泥起身,搬来椅子,大马金刀坐在了他的对面。
不知为何,高县令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他浑身不自在,在椅子里挪动来去。
程子安双手搭在膝盖上,淡淡道:“昨日时辰不够,没能继续商议下去,现在我们继续。除了所欠赋税,党山县的读书科举,教化皆一塌糊涂,高县令可有什么改进的措施?”
党山县有县学,能进县学读书的,都是党山县稍微过得去人家的子弟。他们在党山算得上读书好,拿到整个云州府就不够看了。云州府再拿到京城去,敬陪末座,党山县是末尾的末尾。
先生,书本,钱财,是科举读书最重要的三点,缺一不可。
而这些,整个云州府都欠缺。
至于教化,能瞒就瞒,瞒不住,就糊弄,绝不允许有伤教化的事情传出去,妨碍到他这个县令的政绩。
高县令脑子昏沉沉,程子安就在面前,那双眼睛平静盯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的所思所想,他早就熟悉的推诿之言,在舌尖上打转,说出来无比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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