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越脚上的镣铐早在阳塔巢就已变为废铁,现在更是被她掰成两半扔在一边。她和余尧拉开了距离,认真地翻动灰色的双肩包。
包里除了衣物,还带了备用的几种微型电子武器,而最里面的夹层,竟是她刚到阳塔巢时穿的那套卫衣,橘色的徽章仍别在上面,裤子兜里是那根断角。
这孩子,专门去取了一趟吗?
戈越心里有点变软,嘴角不自觉上扬。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孤木边传来压抑的哭声。
余尧渐渐从愉悦中恢复了神智,发现自己还被绑着,裤子被随意提到了腰间,干涸的精液残留在腿上,而罪魁祸首正在盯着断角发呆。
委屈立马显现,仿佛刚刚的快乐都是假的,这个女人不陪在自己身边也就罢了,还跑到一边翻他的包。他的包都是经过精心整理的,这下全乱了,跟他的心一样混乱……
想到戈越的冷漠,余尧不禁痛由心生,鼻子一酸,竟嘤嘤地哭了出来。
戈越闻声转头,见他眼泪留了满脸,比刚刚爽的时候还多,漂亮的薄唇扭曲成痛苦的形状,鼻子一吸一吸的。
戈越走向他,居高临下问道:“哭什么?”
余尧生气控诉道:“你欺负人!”
“我没让你开心吗?”
余尧嘴一扁,哑着嗓子低喊:“你绑着我,完事了也不安慰我,呜……玩完不哄这叫家暴!你嫌弃我造的角色,现在还翻、翻我的、包……”他抽噎着,话变得不连续。
“你说,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我为了你离家出走,你竟然不打算负责……”他越说心越痛,最后只剩抽抽嗒嗒。
戈越叹了口气,绕到他身后缓慢地解开鞋带。看来是绑的久了,手腕都勒出了紫色的痕迹。
她帮余尧揉着手,呼呼吹了两下,又为他活动了肩膀,然后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哭红的双眼,摸了摸他的头。
“我没有不想负责。”
余尧被这句话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戈越,“那你抱着我……”
戈越果然好脾气地把他揽在怀里,不停给他顺着毛。
心想事成的余尧总算安了心,把眼泪全抹到深蓝色的短袖上,两条胳膊狠狠缠着戈越的腰肢。像是要把她牢牢拴在身边,永远不能离开。
等到余尧缓了过来,便开始问戈越的下一步打算。
“去北部看看,我还有几件事要了结。”
*
厌革739年,全国最大的Omega工厂发生了一场巨大恐怖袭击。
工厂的教导老师身着紫红色长袍,在为教室里的Omega步道时,被一枪爆头。
他的眉心有个棋子大的枪眼,一根极长的黑色楔子横穿太阳穴,粗绳绕过他的脖子,将他吊在教室的天花板上。
几万名Omega在滚滚浓烟中仓皇逃出,门口摆着枪支和成箱的注射剂,上面写着“Omega标记抑制剂”。其中一人看着湛蓝的天,迷惘问道:“我该去哪儿?”
一个身穿紫色骷髅头短袖的女人直指那一箱抑制剂对她说:“打一针这个吧,你再也不必担心被标记。”
——
戈越站在工厂楼顶,手上摆弄着定时炸弹。
“我算过了,这里不是最好的地方,会把工厂炸成秃头的。”余尧拿着他的掌心电脑给戈越展示他的建模图谱。
戈越一把推开,“我喜欢在顶楼炸,看着壮观。”
余尧拿她没办法。
她们早在叁天前就黑进了工厂的系统,破坏了所有门锁,调查了所有的值班人员,算好今天是皮瑞格涅特着名步道人做临时教导老师的一天,所以专门来刺杀他。
其实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戈越完全可以在冷却设备足够的条件下,直接毁灭数百名工作人员的大脑。
但她好像很享受亲历亲为的感觉,甚至专门跑到厌革王室画廊将那副阴郁名作(1)偷了出来,把它堂而皇之地挂在步道人的尸体旁边。
“你看,多完美的角色扮演!”余尧把他照的照片给戈越看。
戈越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很不错。”
余尧有点不好意思,转头把电脑收了起来。
这些天她们在北部逃难,这里远不如灾难前繁荣发达,市井之地,法制崩坏,而高层还在沉迷弄权,有的贵族已联合她国对本国进行打击,趁乱占山为王。
实话说,她们两人都不是忠义之士,余尧一路上没有听到过戈越对北部的任何言论,她只是偶尔盯着天空出神。
城市上空一旦盘旋着几名翼兵骑士,定是侦察敌情,摆明了此处即将沦为战场。
余尧一开始以为戈越是在担心安全,后来发现不是,那不是担心的眼神,而是深深的怀念。他故作轻松,半试探地问:“怎么,看你的老相好呢?”
没想到戈越真的点了点头,“嗯,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余尧有些吃味,气得一个人滚到破旧旅馆的单人床上。
旅馆住着叁教九流,她们需要防范的是路过的强盗、亡命徒,却没有来自北部的官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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