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果汁还是汽水?”戚添背着戈越,在会客室的桌子上忙碌,刚刚在她手中的文件已转移到戈越的腿上。
“有咖啡吗?”
“你有偏头痛,最好别喝。”戚添没看向倚在桌边的雷影,她端起果汁,走向戈越,“你们之前见过,我就不多介绍了。”
戈越抿了一口果汁——过甜。
“两年了……”雷影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研究员的计划,完成的怎么样了?”
一个完整的大项目,两年完成不算慢——
“还差一点点。”她说。
两年前,戈越23岁,刚从进修班*毕业,少时意气,挥斥方遒。
由于家教严格,18岁离家去预研班*上学的戈越,如同出了笼的小鸟浪的飞起。
她不喜欢社团聚会,但会因为想睡优等生便勉为其难参加,那两年过的懽愉又荒唐。直到父亲去世,她才认真考虑起自己的前程,打算继承家父衣钵,努力学习。
两年赶四年的课程,以优异的成绩保送进修班,戈越显然遗传了父母的学习天赋,而长期偏头痛的困扰让她对一个叫“李东安”的高级研究员产生了兴趣。
这位研究员就职与南部神经药物研究所疼痛科,曾发明“递质Q”并申请了王国专利。
递质Q虽然可以缓解头痛,但极容易产生耐药性,因此李东安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新一轮的改良计划。
不仅如此,这位优秀的研究员,高挺的鼻梁上端着一副黑框眼镜,冷峻的眼中浸润着日复一日的坚忍,单就男性魅力而言,绝对称得上禁欲迷人。
因为病痛对研究产生了兴趣,因为研究对研究员产生了兴趣。戈越决定去南部神经药物研究所面试。
当她通过重重筛选和考试,终于留在疼痛科时,研究所已更名为拟狼人基地,研究的项目也大换血。
戈越感到被命运戏耍了,可这病治不好,人总要见见。
而当她亲自见了李东安,便彻底体味到什么叫“即使厌革王国倾覆,也不会让他拿滴管的手颤抖”的气派。
李东安对新手时期的戈越百般嫌弃,愚钝、粗心、做事不谨慎让他干脆交待一些机械化的工作给她,核心技术不再与她分享。
戈越好歹也是王国理工大学进修班的高材生,抛弃北部绚烂多彩的生活,来到贫穷肮脏的南部,怎么会甘心只做一颗螺丝钉?
她白天管理鼠房和玻璃笼,应对着拟狼人的各种突发状况,百折不挠地记录他们的生理指标。晚上则大量文献,企图勤能补拙,周末还会去训练场强健体魄。
那个时候的戈越生机勃勃,神采飞扬,对什么人都敢散发魅力。
父亲的去世让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业上,从进入进修班学习开始,她就过上了“素食”生活,连自慰都很少进行。
在那之前,戈越在王国理工学院的每个年级都至少有两个情人,还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她的朋友戏称她为“学霸杀手”。
她确实钟爱聪明的男人,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还不落庸俗。李东安的确让她这么久的荒漠情感生活起了点涟漪。
所以她怀着戏弄的心态,轻佻地向李东安宣战:“学长,要是叁个月内我能申请到自己的课题,你要和我约会。”
这个严谨的男人听罢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尖,“还需要叁个月?你果然没什么天分。”
一门心思扎根在浩瀚的探索之路,十分单纯也十分闪耀。她并不为李东安的刻薄气恼,甚至有几分倾慕。
现在的戈越回想起来,那时真是蠢得盲目。因为爱慕李东安的魅力,又敬佩他的才能,所以相信他的人品。
她忘了这叁者之间根本没有必然联系。
初来乍到之时,戈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个基地唯一的女性实习研究员。
直到一个狂妄的十六岁少年透过玻璃笼,用视奸的眼神舔过她全身,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性别在整个基地过于显眼特别。
她惶恐,因为有些科研院所开始实行性别平衡政策,要求女性工作者需要占到一定的百分比,她怕自己是被“优待”的那个。
而崔明作为她的导师,基地的总负责人,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胜过相信外界的评判。面试的时候我一眼相中了你,足以证明你的过人之处。”
那时候她觉得崔明对她是插柳之恩,伯乐之情,直到后来她被捆绑在病床上,细细回想之后,她才真的知道自己的过人之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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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研班、进修班类似于大学本科和研究生。
大多数学生读完预研班就会去工作,而读进修班的学生将紧接着进入各大研究所从事科研,如果目标是就业和当贵太太,只需要读完预研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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