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我原本以为他是太喜欢山茶花,所以才想尽办法非要把它种活,常常在花园捣鼓,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当时我可嫌弃他了。
慕念微微笑着,停顿一下,又继续道:后来,山茶花开了,他把花开得最漂亮的一盆搬到了家里给我看,本来是挺严肃的一个人,那天却兴高采烈地像个孩子一样对我讲了他的养殖过程,所有的失落和欣喜都被浓缩在山茶花盛开的那一刻。他久久凝望那盆花,告诉我他很想见一个在他记忆里非常喜欢山茶花的女人,他要在和她重逢时,把自己种出的最漂亮的一朵山茶花送给她,爸爸说她看见山茶花会笑,他很喜欢看她笑。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当时所说的喜欢山茶花的人是聂阿姨,我恍然大悟,原来爸爸并非那么喜欢山茶花,他只是爱屋及乌。
慕念看向聂野,他的表情始终未有波澜。
慕念。聂野表情冷淡,打断她,我不关心他喜不喜欢山茶花。
哥哥,爸爸他
慕震林要是真那么想见她,为什么从没来找过她?聂野背对那片花圃,脑海中却是聂舒月病中坐在他面前看着那些盛开的山茶花呆呆出神的模样。
病痛的折磨令她的面容憔悴,形如枯槁,往日仅剩的生气也即将消失殆尽,如古园中一口枯井,被藤蔓纠缠围绕,寂静无声。她盼了几十年,等了几十年,什么都没有盼到,什么也没有等到。
凭什么要她等?她被一个男人短暂的爱意困住一生,根本不值得。
哥哥,爸爸来找过你们,他来过的。慕念并不知道聂野和聂舒月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慕震林终身未娶,从未放弃过打听聂舒月的消息。她伸手握住聂野置于桌上紧握的双手,这才发现他的双手有肉眼不可察觉的颤抖。
只是他很快便将手抽了出去,站起身背对慕念,似是不愿将他心中的动摇展露人前。
他声音沉闷冷漠:别说了,慕念,我妈已经死了,就算慕震林来过千次万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些遗憾也终究无法挽回了。
慕念知道不能急于求成,只好安静下来,院中有风吹过,它也吹过垂柳河岸,慕念甚至能听见杨柳枝条轻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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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铁门被人推开,打破了这份沉默。
慕念朝门口看去,慕渊送她的行李来了。
哥哥。她叫道。
两位哥哥同时应她:嗯。
慕念:
聂野抬头看向门口,慕渊和他对视,没了昨夜嚣张气焰,提着慕念的行李箱走进院子,腆着脸冲聂野一笑,打算和聂野握手言和。
哥,我们昨天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都是缘分惹的祸,有得罪的地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啊,是我鲁莽了。
聂野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礼貌而疏离地嗯了一声。
慕念见聂野并不想和慕渊多说什么,对他道:哥哥,我口渴,你去给我倒杯水可以吗?
聂野走入屋内,慕渊松了口气,在慕念对面坐下。
唉,他就这么不待见我。
慕念扬起眉尾,毫不客气地说:你昨天才骂了他,他怎么可能对你笑脸相迎。
慕渊不解道:那你不也羞辱他和那个老头了,他怎么没对你心怀芥蒂?反而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慕念捧脸笑道:这你得问他啊,我怎么会知道。
慕渊一口气堵在喉咙。
他转移话题,说:今天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大爷这几天病情稳定,昨天还下床活动了。
慕念喜上眉梢:这太好了!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聂野这人有点固执死板,说动他同意回家需耗费时间,况且她还没睡到人,就这么回去心有不甘。
只是,慕念之前也有顾虑,慕震林的病情在她出发前并不稳定,她怕耽搁时间太久,慕震林的身体拖不到她带人回去的那天。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慕震林病情稳定下来,她多耽搁几天再带聂野回去,应该也不妨事。
时间忽然充裕了,心中顾虑也减轻许多。
她道:哥,我们就多在这儿待几天,一次劝动聂野回家吧,我不想再往返第二次了。
慕渊虽说心急回家,但今天慕震西电话里还勒令他,带回聂野这事他必须参与在内,不能让慕念一人占了功劳。现在由慕念一人出力,他倒也乐得清闲,爽快答应。
慕念听他答应,继续道:只是,聂野不待见你,肯定是不会乐意你过来住,得委屈哥哥你在那个宾馆多住几日啦。
慕渊:行。
聂野丛屋子里出来时,慕渊已经走了,聂野径直朝慕念走过来,将盛着热水的玻璃杯递给慕念。
水已经没那么烫了,握在手心里是温热舒服的温度,慕念垂目思索着什么,半晌才咽下一口,润了润喉咙。
她看向聂野:哥哥,你帮我把行李箱上的包拿过来。
聂野起身,将包递给她。
慕念翻了翻,掏出一封信摆在桌上,推到聂野跟前,说:爸爸写的,哥哥有时间就看看吧,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回去。
聂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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