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梦,是铺天盖地的大雪。无边无际的雪白中,男人一瘸一拐的背着她往前走着。以往的梦境里,她尝试过无数次,却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从不能看到正面。
这次的梦境不一样,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他是江献容。
大雪已经到了小腿,江献容还在一瘸一拐的背着她往前走着,厚厚的斗篷披在她的肩上,他似乎疼得受不住了,把斗篷披在石头上,扶着昏迷的少女靠了上去,撩起自己的裤腿检查着小腿。小腿那里已经紫黑紫黑。
从前在边关行军时也有过极寒天气,谢玉知道,这是已经严重冻伤了。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谢玉眼眶发红的呢喃自语,想要拦住他,手可却徒劳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江献容低着头,眼中滑落一滴泪,他扭头看了一眼谢玉,又皱着眉扭过来,痛苦的闭上眼,片刻后,他走到谢玉身前,低下头在少女唇上留下一个吻,便背上她继续在雪地前行。
最后的一段路,他几乎是爬着走的。少女被仔细的包裹在斗篷里,他甚至把自己的外裳脱了下来,也裹在了谢玉身上。
谢玉含着泪祈祷了无数次,终于雪地里有了人影,是两男一女,背着捆柴。江献容用尽最后的力气呼救,把怀里的银锭子塞到了那女人手中,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救救我们。”,便晕死了过去。
场景骤然转换,是江献容躺在床上,麻木的看着自己的腿,“真的废了吗?”,身侧的医女似是不忍心,但终究回答道:“冻伤的厉害,公子的双腿,恐不能再走了。”
半晌沉默后,江献容对医女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还要麻烦你一件事,等到那姑娘醒了,你不要告诉她是我救了她,就说是好心百姓救了她吧,不要提起我的存在。”
说完,他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送到了医女手中:“还要再麻烦姑娘为我送两封信,一封到京城,一封到永州。”
画面再次切换,是谢玉的大婚,她娶了韩太傅的儿子,洞房花烛,佳人在侧。
江献容也在酒席间,坐在木轮椅上,清俊又瘦削,远远的看着正在和友人谈笑风生的谢玉和紧紧跟在她身边深情凝视着她的新郎,面上一片清冷漠然,落在膝上的拳却握的死紧,点点血迹从手心落下,沾染在衣衫上。
谢玉偶然转身间远远的和江献容对视,怔愣片刻,察觉到妻子情绪的变化,韩涟夜远远的看了一眼江献容,又把目光转回到自己的妻子身上,“妻主,怎么了吗?”
谢玉应了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江献容已经把目光转走,默默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宴席。
“是永州江家的独子,江献容。妻主从前见过他吗?”
谢玉压下心中的异动,扭头看向韩涟夜,笑了笑:“有些面善。或许从前有过一面之缘。不妨事。”
在喧闹中,谢玉和韩涟夜被送入洞房,四处的欢笑声里,江献容招手唤来身边的小厮,推着木轮椅提前离席,只留下了一个清冷的背影。
本不是八月十五,可那晚的月亮格外的圆,高高挂在天上。
谢玉双手勾着韩涟夜的脖子,两人在大红锦被中紧紧相拥在一起,男人痴迷的吻着她的唇角,呢喃着爱语,她的双腿挂在韩涟夜的腰间,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浮动着,蹙着眉被送上了高潮,玉白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阿夜,慢些。唔……别顶那……”所有念头都被抛在脑后,身下的快感一波一波的纠缠着她,谢玉想躲开男人的顶弄,却被扣着腰按在身下,半晌后,连告饶也说不出口,呜呜咽咽的被男人吞吃着舌头,身下的春水几乎要打湿了被褥。
江家别院里,也能看见天上的圆月。江献容遣散身边的奴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等到壶中清酒见底,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青瓷小瓶,尽数倒在酒杯中,没有丝毫犹豫,微微仰头饮入喉中。
片刻后,男人卧倒在石桌上,没了呼吸,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谢玉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的喘着气,被拥入身侧温暖的怀抱,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困意。却耐心又温柔:“妻主,做噩梦了吗?”
“是你吗?”谢玉不相信前世与轮回,可梦里的一切是那么清晰,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簌簌滑落。
看见她哭了,江献容顿时慌乱起来,抚上她的脸庞,想要为她抹去泪痕:“妻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谢玉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扑在了江献容怀中:“是你吗?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在大雪中救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献容不知道谢玉在说什么,可看着她落泪,心里又焦躁又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
谢玉兀自的大哭着:“你的腿…我不要你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那么傻?”
她越说心里越难受,恨恨的咬在江献容的肩膀上:“你为什么那么傻?”
她哭的厉害,眼泪几乎要打湿江献容的衣服,咬在江献容肩膀上的力道却轻的不行。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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