袈裟印入眼帘,虽然那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我仍然清楚他是谁。
「即使是术师,淋雨也是会感冒的。」
半扎着丸子头的夏油杰撑着伞为我挡雨,温柔的声线与以往青少年时期带着活力稚气不同,现在多了一丝熟龄特有的稳重韵味。
「你怎么在这?」
我是很惊讶他的出现,不只是身在京都,还有是自从他叛逃后就不轻易在我们面前露面。
按理说应该要对他处刑,但我没这个心情,再说也打不过他。
「来弔念老友,也见见老友。」
是啊,虽然不同校,但毕竟同期,也算是老友。
许久不见他,不只声音变稳重,就连样貌也更加成熟。
一件外袍披上我的肩,残留的体温温暖着我浸湿的身躯,细微的线香味说明了刚才去过的地方。
他就这么坐在身旁为我撑伞,即使叛逃成了诅咒师,他的温柔依旧没变,只是这份温柔给予的对象不同罢了。
「夏油,如果在只有术师的世界里,术师们依旧互相伤害,伙伴们依旧因此奔波殞落,你会怎么选择。」
毕竟好友并不是死于咒灵的诅咒,而是死于诅咒师的诅咒。
夏油没有回答,我也不想追问,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他的术式咒灵操术,是最直接面对非术师的恶意,但我与他不同,向我袭来的恶意,都是来自术师。
「我没有你那样伟大的理想企图改变世界,也不管你要站在哪边,我只在乎身旁的人。」
夏油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依旧默默地为我撑伞,又默默地陪我回住所,最后默默地离开。
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恶意让如此温柔的人不再为他们付出,但那肯定是这世上极致的丑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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