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听人说过你,”对方说,“岑安的财神爷,原本在岑安大有可为,去年辞职出去单干了,挺叫人意外的。”
宁知远也不避讳:“秦先生跟我哥是朋友,应该听说过我们家的事情,我身份尴尬,继续留在岑安难免让人不好想,离开了大家都能松口气。”
“或许吧,不过可惜了就是。”这位秦先生不像其他人,对那些狗血八卦并不感兴趣,说着“可惜”时倒颇有几分真实替他惋惜的意思。
“之前你打算做风投,岑总来问过我有没有兴趣投点钱,”对方继续说,“我拒绝了,小打小闹的投个几千万没什么意思,再多的话你毕竟刚开始做,我也需要再看看。”
宁知远:“第二期的时候不知道秦先生有没有想法?”
“到时候可以聊聊看,”对方说,“不过我更愿意跟你直接聊,而不是通过别人。”
宁知远赞同说:“我也一样。”
秦先生再次笑了:“我看到你,总觉得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绝对的自信又有干劲,还挺让人怀念的。”
“秦先生现在也是岁月正好时,”宁知远说,“还能避居在这山庄里过悠闲自在的日子,更多人羡慕你。”
“现在不行了,”对方摇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这里不中用。”
“有人陪着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日子没那么寂寞。”宁知远随意说着,慢慢切着自己餐盘里的面包。
秦先生看向他,并不意外:“你们昨晚看到了吧?”
宁知远点头:“抱歉,并非有意偷看,刚巧路过。”
昨夜在那树林里,有一刻这位秦先生似乎朝着他们这头瞥了眼,那时宁知远便察觉对方或许发现了他们,与其诸多猜测徒增尴尬,不如他主动说出来。
对方倒也不在意:“算了,看到了便看到了吧,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跟岑总你们是兄弟吧?也可以吗?”
宁知远细嚼慢咽下嘴里的食物,逐渐天明的晨光落进他眼中,带出了其中藏着的一点不经心的笑。
很难得的,面对着眼前这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泛泛之交,他有了诉说的欲望:“为什么不可以?本来就是可以的吧。”
对方:“你觉得可以?”
宁知远:“当然是可以的,我哥想要的,我都能给他,床伴也好,情人也好,什么关系我都无所谓,谁让他是我哥呢。”
秦先生挑了挑眉:“有没有问过自己想要什么关系?”
“这不重要。”宁知远摇头。
“这很重要,”对方提醒他,“你自己的想法很重要,对岑总来说也是。”
宁知远笑了笑:“我真的不在意,只要我哥高兴,怎样都好。”
更何况,岑致森说爱他,无论真假,他确实如愿了,用这样的方式将岑致森套牢,那就让岑致森也如愿吧,没什么不好。
“你对他根本不是爱情。”秦先生不认同地说。vb:心意在换芽整理
宁知远:“所以爱情是什么?”
对方:“当然是你自己的感受,而非只要他高兴。”
“那就不是吧,”宁知远依旧笑着,“我也不知道,爱不爱的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知远。”
岑致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知远握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岑致森上前,手掌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跟对面座的秦先生打了声招呼。
刚才的话题结束。
岑致森也坐下,跟他们一起用早餐,平静地与人闲聊。
宁知远偏头看他,岑致森的神色如常,也不知听没听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吃完早餐又坐了片刻,他们和秦先生告辞,起身沿着原路返回。
一路无话。
岑致森不说话,宁知远也不想说。
岑致森听到了,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情略微复杂。
走回那座石桥上时,宁知远偏头又望了眼瀑布那头,他或许有些走神了,便没有注意到脚下湿滑,踉跄了一下。
跌下去的瞬间走在前头的岑致森回身想拉住他,身体重心栽向前,也没有站稳,和他双双一起落入了桥下的冷泉中。
水花四溅。
这里的泉水竟然颇深,落进水里时岑致森伸手拉了宁知远一把,将他攥入怀,以身体把人护住。
而宁知远双手扯住他衣领,就这么贴了上来,不管不顾地吻上他。
水下的一个吻,宁知远亲得毫无章法,岑致森的惊讶只有一瞬,立刻便开始回应。他们启唇,不顾一切地亲吻对方,深入地舌吻,任由那些刺骨的泉水灌入口鼻,直至窒息。
冰凉的水、冰凉的唇,连在这水里接吻的感觉都是冰凉、刺激又陌生的。
终于破水而出时,两个人都呛到了水,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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