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敞开的窗户照进房间里,因着海风也时不时吹进来,尚且不算燥热,床上的少女安静的沉睡着,这个时辰还没有醒过来,可想而知是累极了。
床榻边,清隽疏朗的男子捧着竹简翻阅着,脊背挺直,举止端庄,看似目不斜视,但心思究竟有几分落到手中,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见忘机微不可闻的嘤咛声,伏念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简,一手端起准备好的温水,一手只等人醒来便揽她入怀,眼神正大光明的全数落在她身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她睁开眼便与男人那双深灰色的眸子四目相对,里面褪去灼热和深邃后,显得瞳孔有些许透明,内敛却满溢着毫不掩饰的情愫,实在很好懂。
骨子里虽然还带着疲惫,小腹里也仿佛还残留着快感,但身子清爽干净,衣服也被换过了,忘机并无太多不适,想来是伏念替她打理过了,樱唇轻启,幽幽开口,“…我以为,你是不热衷于这种事的人,如此说来,你这般老练,莫不是经验丰富?”
忘机说罢两句就闭嘴了,实在是声音她自己听着都过分勾人,清丽如空谷幽兰一般的软语,带上微微的沙哑,显得异常靡丽。
伏念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伸手把人揽到怀里,言简意赅道,“先喝点水。”
昨夜他的确失控了,先是没有把持住与她行了周公之礼,后面更是折腾了大半夜,把她弄得晕过去好几回,最后累得她睡着了,连他帮着清理身体的时候都没醒过来。
趁着忘机小口小口喝水的功夫,伏念才轻咳一声,正经着脸解释道,“对别人没有兴趣,所以经验一说无从谈起,只是我尚且算机敏聪慧,稍加摸索尝试而已,可还满意?”此时风光霁月的禁欲模样跟昨夜床上那种霸道劲儿简直判若两人。
懒得再跟他争辩,真会往脸上贴金,忘机轻哼一声,随手放下杯子,掀开薄被,只见到处都很干净,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疯狂,她挑挑眉,戏谑道,“你亲自动的手整理?”
“不必高看我,小圣贤庄里自然有我的心腹下奴。”伏念摇摇头,在她面前,还是实话实说得好,“为你打理身体自然只有我一个人。”小圣贤庄不收留女子,因而他从小惯用男性仆人,身边没有婢女,其他善后都可以安排下奴去处理,唯独她的事不行,那副模样他不想有任何外人看见。
如今这个风气还未开化的时代,阶级尊卑更是分明,伏念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恐怕从小过得都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替她收拾倒像是屈尊纡贵,忘机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衣裙,这不是她带来的。
手中的裙子颜色艳丽,造型繁复,从脖子往下都捂得严严实实,显得端庄而优雅,总之不是她一贯的风格,江湖女子恐怕也不会这么穿,倒像是闺阁中的贵族小姐。
“你是否不高兴下奴碰你用过的东西?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发生过什么?”伏念见她神色冷淡,不禁有所猜测,他向来多思,想法一旦生出,便会思及方方面面,“若是前者,那我保证以后都由我一手负责处理,若是后者,我也可以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虽然一直过得是富贵生活,但伏念不至于穿衣都不会,原先在小圣贤庄求学的日子,也有许多生活琐事是他自己处理的,所以女子的一应杂务他有心想学,不难。但是,他们的关系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伏念每每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有些酸涩,可他并未表现出来,总归是他给忘机的安全感不够,大约时间长了她就能分辨出真心与否了。
“有一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擅自牵连旁人。”道家是不重生死,忘机也不曾看重生死,但这不等于她无所谓滥杀无辜,更何况她来自于追求平等的现代,本就不太习惯此时尚存的奴隶制。
这话落到了伏念耳朵里,便被自动理解为忘机不介意昨夜的事被除他们之外的人知道,再发展一段时间,或许就是不介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微微一笑,“短短几字,言简理明,又生动有趣,那人跟了我许多年,若不是为了你,我也是不舍得的,你不介意便好。”
忘机看伏念那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不舍得三个字,身份地位不同,便是这般泾渭分明,但她的观点在这个世上才是异类,所以没必要同他过深讨论,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我只是觉得你日子过得太舒服,还带着奴仆照顾生活起居,下面的弟子也是如此?那来小圣贤庄到底是来拜师学艺的,还是来享受的?这些日子我也算见识了,你们儒家真不愧是诸子百家中最富有,道家对弟子就不像你们这般优待了。”忘机任凭伏念走过来帮她整理穿戴,他的动作很是生疏,但有条不紊,虽然慢,到底是比她更熟练些。
“知足可常乐,但时间宝贵,小圣贤庄的弟子们皆为各国贵族,学习君子六艺更为重要,其他事确实不必做太多,反正…不是我们出钱,自然不需过多管束。”伏念几乎是将人搂在怀里动作,说话时自然凑到了她的耳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远比不上在家中舒适,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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