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撇撇嘴,把烟盒递到他面前:“试试?”
汤桥摆摆手,拒绝道:“我从不抽烟。”
她这才想起来:“哦对,你是戏曲演员嘛。可有的是抽的呀,我还记得有个新闻,说某个老艺术家不抽烟都唱不好戏。”
汤桥失笑,细长的草卷在食指上把玩,漫不经心道:“那是多少年才出那么几个老天爷追着喂饭的,我这种笨鸟先飞的,不敢这么造。”
“笨鸟?”夏柠挑挑眉,“戏剧节那会儿,你在台上演得那么好,我个外行都看得出来。”
民宿里的灯大部分都关上了,只剩下院子的墙上还亮着几盏,光照到他们这边已是十分微弱,夏柠悄悄往前挪了几下,想看清他沉默之下的神色表情。
汤桥叹了口气:“我八岁开始学戏,要是演得不好,那我就真不用吃这碗饭了。”
学戏的人能吃苦,敢吃苦。光是这一点,就让人佩服。
夏柠可惜似的摇摇头:“体会不到烟草带来的快感咯。”
汤桥笑了起来:“上学那会儿忍不住试过,就那一口,差点昏死过去。”
“哈哈哈,我刚抽烟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瞬间上头,都来不及反应。”
汤桥问她:“你抽烟多长时间了?”
“从高一就开始抽了。”
“那也得七八年了吧?”
“嗯。”
“一天抽多少?”
“叁根?”
汤桥开玩笑道:“你每天要不抽这几根烟,估计能买辆跑车了。”
“哦……你不抽烟,对吧?”
“对啊。”
“那,你有跑车了吗?”
“……”
烟蒂在他眼前忽明忽灭,透过缭绕烟雾,汤桥问:“为什么想抽?”
夏柠闭眼吸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又拾起来用餐巾纸包裹住。
“心烦,也是见同学抽了,就试着抽。”说完,她斜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喂,少说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话,我比你知道。”
“我是想问,你现在也心烦吗?”
“没有啊,现在就是习惯了抽烟而已,不过我嘴巴里没有味道的啊,我很注意清洁的。”
汤桥静静凝视着她,语气沉静:“是嘛。”
月黑风高,树林小径,孤男寡女,这种氛围下不耍个流氓,夏柠真觉得有些可惜。
匆匆瞥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夏柠又不正经起来,身子往他那边蹭了蹭:“不信你闻。”
嘴唇和他的下巴近在咫尺,汤桥微微惶然,往后退了一步:“别闹。”
两个字的语气不像生气,倒像是嗔怒一样。
应该是察觉到自己这样说话有些暧昧和不妥,汤桥顿了一下,说:“我信。”
面前的女孩“咯咯咯”地直笑,在昏暗树林里像一只夜莺,清脆又诡异。
他有些窘迫,无奈道:“笑够了没?”
夏柠捂着嘴巴:“笑够了。”
“笑够了就走吧,已经很晚了。”
“等会儿吧,等我身上的烟草味散了。”
他拿在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微信的新消息。夏柠无意间瞥过去,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屏保。
“汤老师,你很喜欢狗狗吗?”
他解锁手机的动作猛然顿住。
夏柠扬扬下巴:“好可爱的小金毛,在法国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屏保了。”
汤桥低头沉默着,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失了神:“可爱吗?”
屏幕上的金毛对着镜头吐舌头,圆圆的眼睛,粉粉的舌头,毛色看起来也很润泽,看得出来主人将它养得很好。
“可爱啊,我也想养一只,但现在的经济条件不允许。”
“嗯,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说话的语调沉了许多,夏柠歪歪脑袋:“你怎么了?”
汤桥神色如常地抬起头:“有些困了。”
夏柠叹了口气:“好吧,走。”
团建前辛宇笙征求过大家的意见,集体活动玩什么。
金陵现在热得人发慌,爬山什么的绝对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漂流和游泳不错。
第二天一早,夏柠就被潘可欣拉起来收拾东西。
看她这么精神,夏柠那股迷糊劲儿也被吵得消散不少,起来洗漱一番后便到院子里吃早饭去了。
汤桥看起来应该是醒得挺早的,自己一个人在院子角落里哼曲,扭头看见她出来,打趣道:“居然醒这么早?”
夏柠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昨天回来的那么晚,你又不是不知道。”
跟在身后的潘可欣顿住脚步,两只大眼睛眨了又眨,视线在两人身上不停流转,八卦之心藏都藏不住。
汤桥哑然,微微蹙眉,无奈地斜她一眼。
夏柠心里得意,就得这么调戏他,老男人脸皮薄。
点了份清淡的早餐,坐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她回过头看着还站在角落的汤桥:“汤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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