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清醒过后的教授痛苦万分,决定以死谢罪。
你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折磨你的恶魔就这样被焚烧,成为装进小盒子里的一捧灰,被他瘦削悲痛的母亲带上了飞机,永远地离开了故土。
*
大约是快要清明了,前来扫墓的人多了起来。
灰蒙蒙的天下着细细的雨,打着伞的少女比从前长开了一些,更加纤细妍丽。
你看着墓碑上男孩年轻清秀的脸,尽管让姐姐捐了一大笔钱给阎王殿,让夏一舟下一辈子投一个好胎,早早安息。
但你知道,男孩年轻的生命是因为你的侧目,才被疯子残忍地夺去。
很后悔,但现在你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回去的时候雨变得更大了,不由得让你想起刚遇见那个疯子的那天,也是这样滂沱的大雨。
湿滑的公路上只有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天里很少有行人会出行。
顶着一把黑胶大伞在路边等车的你有些烦躁。
那些飞溅的泥水沾湿了你的小腿,灰尘浸水之后变成了粘连的颗粒,何况骤变的天气有些阴冷,你的小腿被冻得不停哆嗦。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你的面前,半开的车窗里,司机是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天色昏暗,你只能看见他坚毅的下巴。
"尾号5683?"
你听到低沉暗哑的声音问。
"是。"
你点点头,打开车门想要进去,无奈之下却发现后座的门打不开。
轻敲车窗,你问司机:"车门怎么开不了?"
"小姐,坐副驾驶来吧。"
棒球帽沿压得极低,你看不见司机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说。
很奇怪,但急于离开这里的你顾不上这么多。
车子平缓地开进越来越深沉的天色里。
车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让你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是来扫墓的吗?"
你听到司机师傅问。
"嗯"
其实你的意识有些模糊,胡乱答了一句。
"有个朋友"
"真不公平啊。"幽幽的带着寒气的声音传到你的耳边,这声音让你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这个贱人死了也让你记着呢。"
你看见了棒球帽下那人过分苍白的脸。
嘴唇嫣红似血,面庞却苍白如雪,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死气。
是郁文!
你惊叫道:"你没死!"
男人的眉眼似乎用笔细细描绘过,比起你记忆中的郁文,年轻艳丽了许多。
不对!
不对!
雨刷不断冲刷着被浇得湿淋淋的车窗,然而街道却是空荡荡的。
你看着郁文脸上逐渐弥漫上的黑雾,惊恐地睁大眼睛。
"鬼"
是画皮鬼,也是来困住你的厉鬼。
*
雨后天晴,一辆报废的汽车停在了郊外,将一棵大树拦腰撞断。
路过的上班族发现之后报了警。
看着车内被碎玻璃扎得面目全非的女人,又害怕又惋惜。
"太可怜了撞得这么惨"
郁文将偷天换日的你关在了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
闪着微微光亮的白炽灯下,只有那没有影子的男人坐在镜子前,一遍一遍地描绘着他的皮囊。
你本以为是不甘心放过你的郁文在自杀后化成了厉鬼。
可是郁文用那些阴邪的法子困住你,一遍遍地覆在你身上低语。
"姜姜,我好看吗?"
"姜姜,我爱你啊!"
"姜姜。"
"姜姜。"
"姜姜"
你这才明白,是郁文为了困住身为猫妖的你,甘愿以厉鬼之身永远纠缠于你。
"姜姜为什么不看我?"
微凉的粘液让你的身体在他的攻伐下忍不住颤抖,恶鬼艳丽的眉眼直勾勾地看着你,为你不再注视他感到不快,大掌掰过了你小巧的下巴。
"姜姜要一直看着我才行啊。"
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有的时候神智不清时,会像懵懂的孩子一样搂住他的脖子。
恶鬼因为你的亲昵满足地笑了。
不需要多久,你就会虚弱到忘记所有。
永远,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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