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并不恼,他眼角一弯,浅笑道:“母亲不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成了儿子的罪过了。”徐老夫人冷哼一声,捏紧了桌角:“崔氏必须送回姑苏。你若不愿,便由我这个老婆子代劳。”“我与崔氏已有夫妻之实,儿子此生非她不娶。”徐玉庭直视着徐老夫人瞪圆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睛颇有些鬼魅似的幽暗,“当日,若不是母亲偷偷瞒着我将听雨送上花轿,她早该是我的娘子,而今,儿子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冤孽!冤孽……”徐老夫人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嗬嗬”地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徐玉庭眼波奇异,朝徐老夫人揖手:“母亲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莫再为儿子动气,若将来儿子与听雨妹妹得个一儿半女,也好与您一同共享天伦之乐。”徐老夫人纵使再气,再恨,也早就已经拿不住这个已非池中物的儿子。……你大病初愈,听说徐老夫人又病倒了,颇觉惊异,又知晓了徐老夫人是和徐玉庭见了一面才昏倒的,更觉得古怪。那古怪之感在徐玉庭光明正大地出入你的屋子,往你屋子里添置东西的时候越来越浓。直到有一日,徐玉庭遣人来为你量体裁衣,夏莲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让你心中的古怪达到了极点。你忍不住逼问夏莲。夏莲为难地看了你一眼,终究躲不过多月以来良心的谴责,支支吾吾道:“叁少爷说……要遣人来为夫人做嫁衣……”你一惊,慌乱之中竟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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