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他掐她的腰,酥酥麻麻的痒逗乐了她,可是又无处躲,只能更往他怀里靠去,避什么嫌?她接着他的话反问道。
不晓得。他故作轻松,佳人在怀,他有些克制不住的遐想,可如果再提那事,她定要恼,说不定还会斥责他轻视她,践踏她的尊严,给他扣上种种罪名,然后绝交。
绿同低声抱怨道:你顶着我了。
他倒是下流得义正严词,我是个男人么,有什么法子?
那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呢?
绿同欲言又止,她如今也没有底气谈从前了,绿同漫不经心地抓住了他的手,这才救出了自己腰上的痒痒肉,就像小时候那样,人群里她牵着他,他也牵着她,生怕对方被人贩子拐走,可是现在就算手抓得再劳也没用了,他们已经长大了,各自的心再难回头走到一处去。
笑阁远远喊了她一声,这傻大个子,恨不得半个扬州城都晓得她的乳名叫什么了,她不敢应声,低着头怕被人认出来。
所流深深提住一口气,附耳唤了声:有橘。
欸?她有些意外,回头时鼻尖擦过了他的脸颊。
你去看戏,我给你买傩面去。
他的嗓音很低,像是上次进入她身体之前的那样魅惑,她捏了捏他的手,有些紧张,也有些迷乱,怔怔地说:我跟你一道去。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额头,我给你把魁星买来就去找你,别乱跑。
这样的范所流,很像所源。
他是故意的!
她愤愤掐了下他的手指,持星,你
我如何?
所流飞快在她耳廓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点滴落在她的心上,那涟漪越泛越宽,虽不似滔天巨浪,依旧难以平复。
这吻像是动了心之后的情不自禁,也像是两小无猜的恶作剧,范所流对她究竟是哪种呢?连绿同也不敢肯定了。
人声鼎沸,她依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你要快快回来寻我。
这样将调情用作一种反抗,其实不大符合她的个性,她说罢便推开了他,猫着腰钻进了人群中。
绿同心不在焉地看着摊主表演,笑阁比她兴致足,活像摊主的托,恨不得能凑上去当第八宝。
乐天哥哥,问波哥哥今日为何没一起来呢?
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童笑阁难免有些反应不及,愣了片刻。绿同笑得一脸天真,被他盯得羞了,拿扇子轻轻叩了下他的前额。
童笑阁抚掌大笑,持星那小子说你倾心于他大哥,起初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有橘,你怎么放着持星不要,要什么问波呢?
她此刻心里有些不高兴所流把这种事背着她透露给了笑阁,并非羞惭,而是单纯不满,她喜欢所源这件事,绿同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所流,连寄文都是第二个知晓的。
虽然笑阁也是朋友,但是在她心中总不能跟所流比,她莫名其妙地计较起来,又想到所流今晚的轻狂举动,便反问笑阁:那哥哥为什么说持星比问波好呢?
笑阁道:毕竟咱们仨更好不是?范问波一心都是你大哥,冯凝松往东他就不往西,冯凝松骑马他就绝不会驾车。
绿同嗤的笑了出来,不过笑阁的确没说错,所源的确很是崇拜她那位品学兼优又温润随分的亲哥哥,不大同他们几个耍混。
可是所源就是所源,她喜欢的人是他,而非范所流。
她侧着头想了想,小声嘀咕道:持星太坏了,我斗不过他。
随后她又低下头嘱咐道:哥哥不要把这话告诉他。
就如同今晚,他是什么意思呢?模仿所源的样子捉弄她?看她出丑,让她混乱,然后爱上他,然后呢?
她实在不喜欢所流的这一点,他总是那么自私却又贪心。绿同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爱上这种男人。
笑阁很是同情绿同,便笑道:我晓得,那个小心眼,锱铢必较,我可没工夫惹他。
这一场戏结束,因绿同说要等给她买傩面的所流,所以不好走远,两人便去旁边一间简陋的茶棚要了两盏冰饮继续说话。
笑阁解释说:今儿问波没来都怨我,那时一心想着晚上陪你玩,结果就把县主那头忘了,宴上持星一提我才想起来,可我总不能爽你的约,便求问波顶了我的缺。
笑阁直爽豪迈,即便他有心成人之美也不可能用这种顺水推舟的法子,绿同一听他提了范所流,心中的疑惑便全消了。
原来这其中有这位主斡旋,在舟上便能提的事非要等到宴上去,这人为了他们范家的荣耀果真就毫不犹豫地见利忘义了!
绿同笑了笑,难不成哥哥不想让我选问波的原因就是这个?
有橘,你就像我的亲妹妹,哥哥是为你好,咱们何必自讨苦吃是不是?
我以为哥哥最是直爽,原来长大了也变得这样委婉客气了其实范家大公子到底娶谁跟我关系不大,这点我早清楚的,可是我只是不大甘心就这么错付了一场,我喜欢他,除非问波亲口拒绝我,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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